“去你的吧。”李黛黛白了他一眼,順便甩掉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就不相信,有朝一日你遇到一個別的姑娘,你會不在心裏想?你敢說你每天每時每刻腦子裏除了慕容嫣就沒想過別的女人?”

朱吉勳一愣,聲音弱了許多:“敢!”

“敢你這麼小聲。”李黛黛難得敏銳了一回:“看來,你對感情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忠誠嘛。”

她忽然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撞了一下朱吉勳:“哎,你除了慕容嫣,想的那個女人,是誰啊?小白花?”

朱吉勳看著李黛黛紅撲撲的小臉,尤其是身上那件銀白色大氅,領子袖口都是毛茸茸的銀狐皮,整個人看的跟一隻狡詐的小狐狸一般。

他心頭一動,覺得自己臉有些發燒。

“不會吧。”李黛黛誇張的叫:“真的是小白花啊。”

朱吉勳別扭的轉過頭:“別瞎猜了,還是管管你自己的事吧。”

“哦對!”李黛黛一聽張白圭,瞬間就沒了調笑別人的心思:“你到底什麼時候把張白圭給我弄回來。”

“現在不行。”

“為什麼不行?”

“嶽陽那邊他才剛剛接手不到半年的功夫,一點政績都沒有,我實在是沒有理由調離他。”朱吉勳給李黛黛科普:“若是強行調他回來做京官,不出政績,他更是進不了內閣。或許有朝一日他熬出來了,沒準能進,但那會兒。”

朱吉勳橫了她肚子一眼:“隻怕你給別人孩子都生好幾個了。”

“我才不要!”李黛黛也是無力的很:“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辦法嘛,倒是有一個。”

朱吉勳的話讓李黛黛眼前一亮:“什麼辦法?”

“尚公主唄。”

啥意思啊!

看著李黛黛木呆呆的臉,朱吉勳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朕就隨口那麼一說,你還真的相信啊!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前仰後合,十分誇張。

李黛黛這才反應過來,鬧半天,朱吉勳是在逗她呢,不禁氣的上去就擰住他耳朵,惡狠狠道:“好啊,你真是膽子肥了,連我都敢騙,看我今天不把這豬耳朵擰下來下酒。”

“哎喲喲,疼,疼。”朱吉勳感覺到耳朵上一陣劇痛,不由的身子跟著一起往李黛黛那邊靠:“輕點,一會兒真的要掉了。”

“掉了才好呢。”李黛黛低下頭,湊在他跟前,猙獰的笑道:“你以後就會成為曆史上第一個沒有耳朵的皇帝,多爽!”

“疼!疼!”

李黛黛的手跟個鉗子一樣,死死的鉗住了朱吉勳的耳朵,他覺得耳朵火辣辣的疼,眼淚都快下來了:“好黛黛,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啊!”

“信你才有鬼了。”她沒好氣:“一年之中你要騙我多少回,我腦殘才會再被你騙。”

“我說的是真的,其實,我這還真有張白圭的消息呢。”

無奈李黛黛根本不信他,朱吉勳這才知道自作孽不可活,好在羅漢軟塌上的小方桌上,就擺著一摞的奏折,他眼尖,一下子看到那封最上麵的,一下子拽過來,高高揚起:“你看,這封奏折就是從嶽陽來的,上麵就是張白圭親筆寫的。”

“真的?”

李黛黛一把搶過去,視若珍寶,細細的看了起來,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出來。

“哎!”

她踢了朱吉勳一腳,將奏折遞過去,毫不客氣:“啥意思啊。”

朱吉勳正在揉著發脹的耳朵呢,被她這麼一踹,好歹不疼,接過奏折,白了她一眼,朗聲道:“臣張白圭,近來日觀天象.....”

“誰讓你對著念了。”李黛黛將白眼還給他:“真以為我不識字啊,在宮裏這兩年也不是白混的,好歹,也算一個讀書人吧。”

看她十分驕傲的樣子,朱吉勳真想把奏折扔她臉上,一篇文章能錯一半的字,還好意思自稱讀書人。

朱熹若是知道,能氣的從地底下蹦躂起來找她算賬。

“那你就自己看唄,還找我念什麼啊。”

“我這不是看不明白嘛。”李黛黛毫不臉紅:“字我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就不明白了,說來也怪,你們讀書人好像各個都自以為聰明似的,好好的話不說,偏生寫的那麼麻煩。”

朱吉勳真想上演胸口碎大石啊!

尼瑪!明明剛剛還自稱讀書人,這會兒又變成你們讀書人了。還有,連個這麼簡單的東西都看不明白,不僅不以為恥,還恥笑別人寫的複雜。

朱吉勳看著她趾高氣昂的樣子,幽幽道:“沒錯,張白圭沒事寫這麼複雜做什麼,明擺著就是顯擺自己的學識。”

“他那是出口成章,你懂什麼。”李黛黛十分鄙夷的看了朱吉勳一眼:“叫你好好念個奏折,你倒是亂七亂八的說一堆,一個大男人,怎麼話就這麼多。”

朱吉勳氣都懶得生了。

反正他的人生,自從遇到李黛黛,早就不知道尊嚴為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