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慕容嫣的眼睛都快要噴火了。

明明李黛黛那次跳入湖中要救人的,誰成想她居然救起了跟自己向來不合的曹沁,而她則是後來趕來的侍衛所救,可身上的衣物畢竟是濕了,曲線畢露,雖說陛下沒說什麼,可周圍還有那麼多的貴女看著呢,日後肯定會落人話柄,留人口實。

“公主。”慕容嫣心中越是恨,臉上的笑容就越明豔:“我們幾個姐妹在涼亭中擺了一桌酒宴,想行個酒令,不知公主可否賞臉,一同前往?”

李黛黛這會兒哪還聽得到她說什麼,一顆心早就跟在那道身影上了。

忽然,緋色紗裙女子不知跟他說了什麼,兩人就要離開。

不好,他要走。

李黛黛剛要追上去,就感覺手腕被人拽住了。

她扭頭一看,是一臉怒色的朱吉勳。

“你真是夠了!”

朱吉勳的怒氣讓李黛黛愣住了,兩人已經有半個月未見,剛才一見麵,這是咋啦,莫非自己又惹著他了?

朱吉勳也是一肚子怒火,其實剛剛一來他就看到了李黛黛。

跟其他人一樣的想法,朱吉勳今天穿的也不多,正凍的瑟瑟發抖呢,就瞧見了鶴立雞群,啊呸!是雞立鶴群的李黛黛。

瞧瞧,山腳下的那些貴女們,哪個不是頭戴精致頭飾,身著華麗羅裙,各個看的身姿高挑,弱不禁風。哪跟她一樣,捂的像頭熊!

朱吉勳一麵在冷風中被吹得瑟瑟發抖,一麵在心底嘲笑著李黛黛,忽然就瞧見了自己的意中人,翩翩的走了過去。

站得遠,也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可李黛黛明顯心不在焉,而慕容嫣則是一副俯首委屈的模樣,朱吉勳忍不住了,想起李黛黛的惡劣過往,那張嘴吧刀子一樣,經常把自己都罵的狗血噴頭,柔弱如慕容嫣,怎麼受得了她這般對待。

於是,朱吉勳大步上前,正好聽見了慕容嫣的誠意邀請,和李黛黛的漫不盡心。

帝王憋了半個月的怒火,再次爆發。

他上前一把拽住要離開的李黛黛:“你真是夠了!”

李黛黛目瞪口呆看著忽然出現的朱吉勳,略有些驚喜:“你怎麼來了?”

不得不說,李黛黛是個不記仇的好姑娘,這半個月以來,那天的爭執早就隨著時間慢慢被衝淡了。

朱吉勳看到她有些發亮的眼神,不覺一愣,胸中的怒火也淡化了許多。

隻是,慕容嫣還一臉哀怨的看著自己,他覺得,自己若是不幫著慕容嫣說句話,也有些下不來台。

“嫣兒跟你說話呢,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話雖如此,可他手上的動作明顯鬆了,不像剛剛桎梏一般,聲音也小了許多,聽上去就跟抱怨一樣。

“啊,我沒聽到。”李黛黛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衝著慕容嫣一笑:“你剛剛說了啥,要不你再跟我說一遍。”

這下,換慕容嫣語塞了。

邀請的話,又說了一遍,隻不過這次語氣的真誠度大打折扣。

還沒等李黛黛說話呢,朱吉勳反而先拒絕了。

“李黛黛的性格跟男兒一樣,根本坐不住,何況吟詩作對,她也不行啊,不如跟我們一起去賽馬吧,要是得了第一,還有獎哦。”

李黛黛一聽賽馬二字,眼睛直發亮,追問:“真的假的,是要去騎馬嗎?”

“山腳下是一片肥沃的土地,延綿數裏,你不是總說自己本事比我強嗎?今日你若是贏了我,我就承認你比我厲害。”

“哼,君子一諾。”李黛黛也毫不示弱:“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本事。”

對於馬術,朱吉勳還是充滿了自信:“好啊,我自幼習得馬術,若是還比不過你這學了一年多的二把刀,那我就輸的心服口服。”

“一言為定!”李黛黛高興極了,可忽然又皺起小臉:“不行,我沒帶衣服呢。”

可不是,她今天穿的跟一頭熊一樣,手腳都施展不開,怎麼賽馬啊。

“我早就想好了。”朱吉勳狡黠一笑:“前兩日我就讓人給你重新做了一套,馬兒也是我親自挑選從大宛進宮的汗血寶馬,跟我的馬同血同宗。這次,你若是輸了可不許耍賴。”

“行啊,夠意思啊你。”李黛黛開心極了,撞了他肩膀一下,得意道:“一會兒輸了,可別哭鼻子哦。”

“哼!你以為我是你!”

“那就走著瞧!”

兩人說著就要離開,還好,朱吉勳最後關頭想起了,心上人還在原地等待呢。

他笑著轉過頭,丟下一句:“嫣兒你去跟她們好好玩,一會兒等朕拔得頭籌,就去尋你。”

說著,又擠了李黛黛一下:“說好了,你若是輸了,回去給我當一個月的丫鬟啊。”

李黛黛不甘示弱:“那你若是輸了,回去給我洗一個月的馬桶!”

“大膽!膽敢讓朕去洗馬桶!”

“你才大膽呢,敢讓公主當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