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吉勳的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原來十二年前,所謂的曹氏與曹沁西席通奸一案,根本就是吳氏一手操控的。

那西席是吳氏的一個遠方親戚,在吳氏跟慕容城之前,兩人就早有奸情,後來吳氏被慕容城看中,便跟那西席斷了聯係,進了慕容府邸。

一個偶然的機會,吳氏跟這位西席又聯係上了。

這次的相遇,簡直就是死灰複燃。不惑之年的慕容城早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跟年輕力壯的西席自然無法相提並論,吳氏想了個法子,將情郎弄進府做了西席,隻要慕容城不在家中的日子,便日日廝混,抵足而眠。

這樣快樂的日子,直到有一天,被曹氏的丫鬟給撞破。

驚慌失措的兩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還是吳氏心狠手辣,出了一個主意。

讓西席選在一個慕容城在家的日子,脫了衣服,去強了曹曉蓮。

說來也巧,那天原本是慕容城回府,可他下朝之時巧遇幾個同僚,便邀著一起來吃酒,剛一進府,就聽見曹氏早早安排好的小廝,上來叫喊:大事不好了,家裏鬧賊了。

慕容城臉上十分沒光,心中想哪個大膽小賊,敢來你慕容爺爺家來偷盜,而同僚中正巧有京兆府府尹,三人一同由小廝引著去了主屋。

一打開門,眾人徹底驚呆了。

光著屁股的西席正扯曹氏的衣服,而曹氏的衣襟衣襟被扯開,露出了雪白的脖子,見到慕容城,趕緊求救。

西席的動作更快,一下子跪到地上,連連磕頭,讓他饒了自己和夫人,說自己家中老母病重,夫人說隻要一夜歡愛便可給一百兩白銀,他是一時的鬼迷心竅。

吳氏甚至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順利。

由於同僚在場,慕容城甚至都沒有允許曹氏開口,便上前一頓拳打腳踢,直接打的她昏厥。然後提筆寫了一紙休書,讓下人連休書帶曹氏,一同趕緊送回曹家。

前來求情的曹沁,也就這麼無辜的被連累。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朱吉勳想到曹沁罵慕容嫣時滿臉憎惡的樣子,想起她臨死時決絕的神情,手中的東西頓時有千斤重。

那上麵,都記載了慕容嫣這些年是如何在外麵麵前不經意的給曹沁上眼藥,隻要她慕容嫣去過的地方,曹沁基本都成了不受歡迎的對象。

而慕容嫣越是解釋,曹沁的名聲就越壞,她似乎總是能達到一個反效果,漸漸的,曹沁的名聲在整個京中都臭掉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曹沁都十八歲了,才有一個顧家旁門側枝,還是一個紈絝去提親的原因。

他忽然間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自己喜歡了十年的女人,從三歲開始就一直粘著她的女人,竟然是這種人?

她的那些好,那些事,一顰一笑,如今回想起來,到底是多少是真心,多少是演戲。

恐怕,都是演戲吧!

難怪母後說,一個女人若是知道你要娶別的女人還不傷心,一是她太愛你,二是她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全是演戲。

朱吉勳就像一頭暴躁的小獅子,走來走去,心中頓時升起一陣無名火。

都是李黛黛,若不是他,怎麼會查出這些真相?

可是,若不是她,自己不是會被蒙蔽一輩子嗎?

朱吉勳生平第一次,嚐到了失眠的滋味。

連續好幾天,都沒有看到朱吉勳的身影。

綠倚有些忍不住了,試探性的問道:“公主,這幾日天氣不錯,咱們要不要用過午膳去禦花園裏走走?”

李黛黛看了一眼外麵陰沉沉的天,看了她一眼,重複道:“天氣不錯?”

綠倚老臉一紅:“對啊,陽光太強了,不是怕把您曬黑了嘛,這種陰天不冷不熱的,最舒服了。”

“那你自己去吧。”李黛黛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隻想在家裏看書。”

“您再看下去,眼睛都看壞了。”綠倚這次是下定了決心要把李黛黛拖出去,她可是打聽好了,朱吉勳下午要去弈正軒與棋博士對弈,正巧從禦花園路過。

這兩個人,三天兩頭的冷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公主就出去走走吧。”綠倚拿去她手中的書,慢慢的放在一邊,又替李黛黛梳起了頭發:“說起來,去年上巳節,姑娘就已經及笄了,可是還老是跟孩子一樣,喜歡梳辮子。”

李黛黛倒是滿不在乎:“我們鄉下人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若是從前,綠倚一定會去糾正她,但是現在,她並不像去觸李黛黛的黴頭。

“公主,您瞧瞧。”綠倚將她一頭緞子似的長發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放在她眼前:“您這頭發可真好,難怪她們常常攛掇著讓我問您,看看您都是吃的什麼秘方,才養這麼好的頭發。”

女孩子都是愛美的,李黛黛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