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火的地方,就是李黛黛曾經生活的那個家。

做為鄰居的張嬸,自然沒有逃過這場災難。

朱吉勳年幼,可不傻,自幼就學***王之術,他知道,這一定是人為。

可好幹無事的,什麼人會去屠掉一一個無辜村民的村莊呢?

唯一的線索,都指向了李黛黛。

朱吉勳不敢再往下查了,關係到李黛黛,他總是有種莫名的害怕,害怕知道實情之後,自己會承受不住。

就這樣吧,反正張白圭也一直瞞著她,這輩子,他是不打算放她出宮了,就讓她以為自己曾經的親人和朋友都好好生活著,也挺好。

“哎!”

李黛黛忽然抬頭,惡狠狠的看著他:“我問你個事情。”

朱吉勳的心一下子吊了起來,麵上還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什麼事啊。”

“嶽陽,在哪裏。”李黛黛大概是覺得自己還要去請教比自己小的朱吉勳,有些不好意思,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後都聽不清楚了。

“你知道嗎?”

朱吉勳笑了,卻惹的李黛黛惱羞成怒:“笑什麼,我若是從小念書,肯定也知道這些玩意兒。”

“這個,恐怕你念再多的書也不知道了。”

朱吉勳忽然站起來,拉著她的手:“跟我來。”

李黛黛想要甩開,可他猶如桎梏,緊緊的握著她的柔夷,根本分不開。

別扭的李黛黛被他拽到一個多寶閣麵前,指著上麵的一隻銅獅子,問她:“看看,有什麼不一樣?”

“這哪看的出來?”李黛黛這兩年在宮中也見識了不少珍寶,眼前這個銅獅子比起其他的東西簡直算的上是寒酸了,這多寶閣任何一個東西隻怕都比它貴。

朱吉勳笑了,將她的手放在銅獅子上,然後,往右使勁一扭,奇跡出現了。

眼前的多寶閣忽然開始挪動,然後,出現了一個大洞。

“進去吧。”朱吉勳努了努嘴,而李黛黛有些恐懼,試探著看了一眼,卻猶豫不前。

“沒關係,進去吧。”朱吉勳牽起李黛黛的手:“我護著你。”

最終抵不過好奇心的李黛黛,還是進來了。

進來之後才發現,這裏麵別有洞天。

通過並不狹窄的甬道,很快便來到了一間石室。

李黛黛走了進去,裏麵燭火通明,而她的視線,則從一開始,就被牆上的一副畫給牢牢吸引住了。

上麵用毛筆畫著蜿蜿蜒蜒的曲線,並且用蠅頭小楷標注著每一個城市,山川,河流。一切的一切,在這上麵,一覽無遺。

李黛黛激動的看著朱吉勳,他微微一笑,遙空一指:“瞧見了嗎?在最中央的位置偏下一點點,就寫著嶽陽。”

按照他的提示,果真,很快就找了嶽陽。

李黛黛忽然有種莫名的感動,她貪婪的看著嶽陽到京城的路線,發現原來並不長。

“原來,我們這麼近。”

“近?”朱吉勳不知何時來到她麵前,笑了:“並不近,這個是縮版,真正從京城到嶽陽,八百裏快騎,也要三天呢。”

李黛黛根本無心顧暇,眼睛粘到地圖上,都下不來了。

“好了,現在你知道嶽陽在哪裏了。”朱吉勳手指在嶽陽上,開始比劃:“這裏地理位置很好,不過往西就是苗人,因為有十萬大山做屏障,所以他們根本不懼**。好在張白圭處理政務的本事還是很強的,有他坐鎮,與苗人的衝突也比從前少了許多。”

“他當然好了。”李黛黛有些激動,眼底泛起淚花,嘴角卻是驕傲的笑容:“也不瞧瞧是誰選的男人。”

從前,李黛黛說這句話的時候,朱吉勳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可現在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後,覺得格外刺耳。

他並沒有回答李黛黛的話,而是手繼續往下,一直到杭州的地方,笑了:“你瞧,這就是你從前住的地方,到京城,還真是不近呢。”

“對啊。”李黛黛看到開心極了,開始在上麵尋找起來,找了半天,有些不開心:“我怎麼沒找到我們張家莊呢?”

朱吉勳笑了:“地圖不知道縮小了多少倍,上麵隻有重要的城市和關卡,要塞,什麼村莊之類的,當然不會寫了。”

“那這個也沒什麼了不起嘛。”李黛黛撇嘴,忽然又感慨:“我真想張家莊啊。”

說道這裏,她扭過頭,很自然的看著朱吉勳問:“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讓張白圭入閣啊。我都十六了,可以成親了。”

朱吉勳一下子就不高興了。

這裏是什麼地方,是軍事機密,地圖是一個國家的命脈,多麼隱秘的地方,他都帶李黛黛來了,可她為什麼還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朱吉勳不說話,不過李黛黛卻沒有感覺到他心中的鬱卒,繼續補刀:“到了下個月可就是三年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時間一到,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我都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