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木:哼,不知道人獸麼?

兔子:Orz.......這廝太重口了,我遁!)

宋佳人心疼他捏兔子耳朵,接過來之後趕緊揉了揉它的長耳朵,埋怨:“胡說八道,我明明給它洗的幹幹淨淨的,再說了,要說髒,還能比得過你?”

可不是,他們掉落這裏幾日,紮木的胡子居然已經長的十分濃密,就好似野草一樣,瘋狂的往外冒。

“既然嫌我髒,那我做的吃的,你可別吃啊。”

“想得美!”宋佳人眼尖手快,一把搶過了吃的,開始咬起來:“還騙我兔子是食物,哼,你這個壞蛋。”

她說話的尾音有些微微向上翹,大概是方言留下的一個小習慣,可是紮木聽在耳中卻覺得是在向自己撒嬌一樣。

好聽極了!

日子就這樣過了五日,每天在林間找些野果子,撈上幾尾小魚,日子過的悠哉悠哉。

可林中數十日,世上已千年。

當族人找來的時候,紮木正在樹上,往下麵瘋狂的扔著小酸果,宋佳人在下麵笑著尖叫,若是沒被果子砸到,就撿起地上的果子往上扔紮木。

一陣清脆的鳥兒叫聲,讓這邊的嬉戲停止了。

“大冬天的,哪兒來的鳥?”

宋佳人很是新奇,可紮木卻麵色嚴肅:“噓。”

兩人安靜下來,鳥兒又叫了幾聲,紮木從懷中掏出一個木哨,放在口中,吹了幾下。

同樣的聲音,不過,似乎更靈巧,急促。

那邊傳來回應,緊接著,好像樹林間有樹木搖晃的聲音。

宋佳人的心一下子慌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我的族人找來了。”

紮木麻利的爬下樹,拍了拍身上的落葉:“我要回去了。”

宋佳人有些發愣:“你去哪兒?”

“我要回去了。”盡管有些不舍,可是紮木還是不得不硬下心腸:“我要回去複仇,去綁真正的將軍夫人。”

這一句話,抹殺掉了兩人這些日子的美好回憶,一下子將宋佳人拉到了現實。

對啊,她怎麼忘記了。

她為什麼落得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

他是王朝的敵人,是胡人的首領,他企圖要綁了李黛黛,沒想到卻虜錯了人,將自己給弄了來。

可是那些快樂的日子,可是真切的存在的。

長這麼大,宋佳人從來沒有嚐試過,原來自己也可以笑的如此開懷,原來她的骨子裏麵也有些離經叛道的。

可是,兩人的身份卻有著天壤之別。

國仇家恨,在這些大義麵前,兒女情長,又多麼的渺小。

“那我呢?”宋佳人輕輕問:“你還要綁了我回去做人質嗎?”

“恐怕不能了。”紮木苦笑:“事實上張白圭是個無情無義的家夥,看來漢人並不像我們,把朋友看的那麼重要。”

還有一句他沒說。

既然宋佳人對於他們沒有了作用,而且這一場災難又是間接的因他而起,那麼依著族人的性格,隻怕盛怒之下,會要了她的性命。

可他不忍心。

她的脖子那麼白,那麼細,根本禁不住一掐。她臉上的笑容那麼的甜,眼底的笑容,融化了他的心。

若是她死了,這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即使不能在一起,紮木也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

她既然是張白圭的朋友,出生就不會太差,日後她會嫁一個好男人,生幾個孩子,漢人的女子都忠貞,漸漸地,她會忘記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