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兄弟姐妹,有些人就是莫名的討厭白白,討厭她這張無害又嬌美的臉,討厭她那純真的無所畏懼的眼神和表情!

更討厭她竟然得了三哥的關心,占據了三哥所有的寵愛。

明明她們才是名正言順的嫡女嫡子,才是三哥的弟弟和妹妹,而白白隻不過是個生來就被拋棄,就被送入實驗室當成努力下屬一般訓練的利刃,她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憑什麼能夠吸引三哥的注意,甚至讓三哥將她從小養大,什麼好的都給了她,憑什麼?!……

越想,一眾小輩的眸光就越發冰冷怨毒,甚至開始期待,期待看到白白的慘樣,期待一會兒她被打斷四肢後的表情。

他們不相信,在斷了四肢的痛苦之下,白白還能夠保持現在這樣平靜溫軟的神情,這般不爭不搶,這般安然無害,這般乖覺純澈!

坐在郗璟梵身邊的柏星雲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白白抬眸看向她。

她依舊如記憶中那般美麗溫雅,似蘭花般靜謐幽香,又似向日癸般迎著太陽生長,不動不語,隻是沉靜的坐在那裏,就散發著一股讓人魂牽夢繞的吸引力。

這個女人,是郗家家主唯一的妻子,郗家唯一的主母,也是郗璟梵唯一深愛的女人。

更是她的母親,十月懷胎生下她,卻自出生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與她說過一句話的女人。

十一歲那年,她離開實驗室出去參與任務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柏星雲。

她想要知道自己的母親究竟為什麼會將自己丟在實驗室,從小到大十多年的時間都不聞不問,甚至不曾來看過她一眼。

可是還不等她來到柏星雲身邊,在房門口就被柏星雲身邊的暗衛給攔住了。

她永遠記得當時麵對那扇緊閉的門,她嚐試著叫喚了一聲‘媽媽’。

可是她得到的回應卻是一句清雅卻冰冷無度的話。

“打斷她的一條腿,讓她長長教訓,知道什麼地方不該來,什麼話不該說,你記住,你不是郗家的女兒,也不是我柏星雲的女兒,你隻是郗家的刀刃,郗家的奴,除此之外,你再不無其它身份。”

這句話,時至今日,白白依舊記憶猶新,仿佛時時刻刻都流轉在她的耳邊,讓她可以清晰的記得這聲音中冰冷無度裏潛藏的厭惡和憎恨。

甚至可以讓她感覺到那種打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排斥和殺意。

柏星雲是真的不喜歡她,甚至對她厭惡到沒有絲毫親情可言,那種可以隨意殺之的無情,讓她終於明白,自己真的是不被愛,不被接納,甚至不被期待的存在。

她的到來,或許根本就是個錯誤。

那時候她甚至產生了一種懷疑,她其實並不是郗璟梵和柏星雲的孩子的念頭。

可是她私下裏去調查過,她確實是柏星雲懷胎十月所生,確實是柏星雲的親生女兒。

那時候她不懂為什麼,可是後來,一切都不重要了,她隻知道,但凡欺負自己的人,無論是誰,都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眼見暗衛就要動手,所有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期待著看到白白那張嬌嫩的臉變色,扭曲。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一道仿似被泉水清透過的幹淨嗓音緩緩飄蕩而出。

那幾名暗衛仿佛被人點了穴道一般,驟然保持著動手的動作,就這麼僵硬在了原地,就連一雙眼珠子也轉都無法轉動一下。

“白白是我帶回來的,該怎麼處置,似乎應該由我說了算吧。”

刹那間,整個大廳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針落可聞,所有人驚訝的看向獨自一人坐在最尾端秀美華麗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