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上劉燦茗的目光時,再聽到她的這個字,顏子希的身體不禁一頓。
她好像沒說錯什麼吧?
她看著她,略感緊張的咽了口口水,結果就聽見劉燦茗說:“這個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恐怕你是最晚的那個吧?”
從劉燦茗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一抹嫌棄,顏子希不禁扁了扁嘴。
原來,是嫌棄她起來晚了。
就這樣她還是被那些侍衛訓練的聲音吵醒的呢,否則的話絕對能睡到日上三竿。
這宋家的家教這麼嚴?睡到六點半起床也叫晚嗎?
當然這些話,顏子希隻敢在心裏嘀咕著,表麵上則是頷首一副極為聽話的樣子。
宋北承看到她垂在腿邊的雙手不安的揉捏著褲腳,自然便明白了她的心裏所想。
“畢竟昨晚才過來,有些不適應也正常。”
當劉燦茗聽到宋北承居然幫著顏子希說話,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訝異的轉過頭去看他,而宋北承臉上的表情很是淡然。
什麼時候,那個任何閑事都不願意多管的宋北承,居然會站出來幫人說話了?
劉燦茗的心頭一緊,心想著難道真的如那些傭人們所說……
她的目光從宋北承的身上掠過,而後又落在了顏子希的身上,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結果宋北承便對傭人吩咐道:“給少奶奶準備餐食。”
親口從他的口中聽見“少奶奶”三個字時,劉燦茗更是有一種活捉了蒼蠅塞進嘴裏的感覺。
她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顏子希,但也什麼話都沒說。
顏子希對她頷首示意之後便退到了一邊的餐廳處,在餐桌上坐下靜等傭人將早餐對上。
為了避免和劉燦茗對視,她特意選了一個背對著她坐的位置。
而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的劉燦茗,頓時沒有了早晨的雅興。
她沒好氣的瞥了宋北承一眼,然後開口問他,“在嵐林市,你們也是這麼過的?”
宋北承架著腿,手中拿著一份財經時報,他淡定的翻閱了一頁,反問了一句,“有什麼問題嗎?”
他自然灑脫的模樣,無疑有些刺痛劉燦茗的心。
她放在腿上的雙手輕輕的握緊,聲音中依舊透著怪異的說:“舉辦了一次儀式,就真把她當少奶奶了?”
劉燦茗的一句話,聲音中透著諷刺和鄙視,讓坐在不遠處餐桌上的顏子希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背對著劉燦茗,她並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光是想想便感覺很是不爽。
她剛剛拿起餐具的手無意識的握緊,她知道在這樣的家族這樣的情景下,她除了裝傻裝聾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隻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宋北承再次開口回應道:“既然連婚禮都辦了,不算夫妻算什麼?”
他的一句回應,聽得劉燦茗一時氣結。
她的臉色變得不悅,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眸中閃過絲絲凶光。
劉燦茗的目光朝著顏子希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讓坐在餐桌上的她感覺背後像是被插|進了幾把刀子一樣。
疼得她直起後背,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一半。
這時,劉燦茗的話鋒一轉,又問身邊的宋北承,“既然如此,已經過了三個月,病情可有好轉?”
她的一句問話,讓顏子希和宋北承兩人同時頓了一下身子。
完蛋了,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了,戳中軟肋了。
顏子希在心裏喃喃著,哭喪著臉更沒有胃口,而宋北承卻很誠實的回應,“沒有。”
一聽這個回應,劉燦茗的目光便略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是用那略顯古怪的語氣對他說:“病症沒有好轉,別的方麵可就更不能有變化了。”
她突然間的話,讓宋北承的身體一頓。
他放下了報紙,而後抬起頭來看了坐在餐廳那兒的顏子希一眼。
奶奶的這話,他當然知道其中隱含著什麼意義。
隻見宋北承的嘴角含過一抹隱忍的笑,“這世間許多東西都無法控製,例如我的病症,人的生死,萬物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