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北承的懷抱裏哭泣的顏子希,就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
她已經忘了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體會到這樣的感受了,在難過的時候有個胸膛可以依靠,會有個人冒出來對她說沒關係,一切都會過去的。
這樣安慰的話,她鮮少從別人口中聽到。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總是佯裝出刀槍不入的樣子,可往往適得其反。
男人們總是覺得這樣的女人可以自我痊愈,從來都不懂得心疼。
也許,正如宋北承所說的那般,女人該委屈的時候就應該表現出來,才會換來心裏想要的寬慰。
宋北承,也是這個男人,看穿了她偽裝出來的堅強。
在他的胸|脯裏哭了好一會兒之後,顏子希的情緒才算是平複,而她在一旁熬著的藥,也已經過了好一會。
“我沒事了。”
顏子希鬆開了他,直接用袖子擦掉了臉上的淚,而後就打算去拿刀割自己的手指。
“你是打算讓我和著你的眼淚鼻涕和血液一起喝下去嗎?我在你心裏的形象就那麼變|態?”
宋北承見她這副模樣,沒好氣的在旁邊說了一句。
而他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顏子希也瞬間破涕為笑,“我洗個手……”
看見她的臉上浮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宋北承臉上凝重的表情也有所緩解,“洗白了之後更好割是嗎?”
“……”他的再三挑剔,讓顏子希不禁皺眉,“那你說怎麼?”
“別再做傷害你自己的事了,哪怕隻是割破一根手指。”
宋北承直視著她的目光,一臉認真的說著,可顏子希在應對上他的視線時,表情卻隨之凝重了一些。
“不行,最後一副藥了,要有始有終,否則就因為這一次影響了治療怎麼辦?”
說完,顏子希就不等宋北承回應,直接將刀子在小拇指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細密的血液從她的傷口處緩緩流下,最後融合進湯藥裏。
顏子希看著湯藥,而宋北承則將目光死死的盯在她手指的傷口上。
除了大拇指之外,她左手的每根手指上都又著同樣的傷口,為他劃破了手指,隻為了熬一頓良藥。
看著麵前的她,哭過的模樣惹人心疼,可如此專注熬藥的樣子,又讓人的心在不知覺間就化了。
等到顏子希的藥熬完之後,傭人們連忙進來準備今天的晚餐,而宋北承則帶著顏子希親自出去包紮傷口。
她坐在沙發上,他半蹲在她的麵前,手中握著她柔|軟纖細的手,為她清理著。
分明隻是小傷,可宋北承卻太當回事了。
也許,是因為心裏過意不去吧。
分明是排斥這樣的藥劑方式,可一周下來他的眼睛卻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
也許……真的是受此作用。
她的血液,她的靈力,她對自己做出的傷害治療了他的傷病。
他不忍心卻又極為需求。
替她處理好了傷口後,宋北承站起身來,將目光落在了顏子希的身上。
看著她那一臉的平靜和淡然,雙眸中有些無神,宋北承想著:原來,失落時候的她,是這樣的表情。
“等晚餐過後,出去透透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