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飛舞在空氣中,渲染在大地之上,我淒厲的慘叫,抑製不住疼痛不停地掙紮,在我震天的痛吼聲中,此時我通紅的眼眸射出驚人的冷意,抬手顫顫地向自己的額間一按,將扇直直從意識中打向我的心底深處……
就在扇打入眼眸中那道身影的同時,忽然內心深處又有一道身影忽而閃過,揚手擋下了入心的紫扇:“夠了!本王實在看不下去了!簡直就是個瘋女人,若不是你死了會累及到本王,我才懶得管這等閑事!哼!什麼善與惡,都他媽是瘋子!”
此言一出,那道人影又是速度極快的將那個瘋狂捅向自己心口的模糊身影手上的匕首打掉,待打掉之後,似是將她攔腰抱起,抬腳走向心底黑暗的深處……
“砰!”的一聲,我重重的跌倒在地上,身體逐漸開始冰冷,耳邊隻有愈來愈響的嗡鳴聲。
我要死了嗎?
視線越來越黑,無窮無盡的黑,虛無飄渺的黑。
我像是在黑暗中漂浮,身體也越來越不像是屬於自己,連生命都仿佛不再屬於自己。
當我輕輕合上雙眸,想將天與地就此斷絕之際。
“轟!轟!轟!”猛然,震天的轟鳴響起,蓋住所有混亂的嗡鳴聲,一聲一聲,清晰入耳驚破我的心神。
“轟!”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金色的厲芒與刺眼的淡紅色光芒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正麵相撞,接著,那扇像是無堅不摧的生路大門被震懾的耀芒引得徒然劇烈的爆炸。還在手捏法印的人妖之身軀也被眼前這股驚天巨力帶來的氣浪直接掀飛上了天。
“撲通”一聲,人妖重重被摔落在地上,發出低低的痛哼,過了半響,他才搖搖欲墜的從地上艱難的站起來,臉上的皮肉隻餘下半部,渾身亦是鮮血淋漓,最倒黴的是他的兩隻手臂,顯然也是不知被炸飛到何處去了。
他瞪著血紅的單隻眼,呲出森森白牙,一個一個字的說道:“我不過是廢你一隻手,你卻廢我兩臂和半部容顏,你這人還真是夠記仇的!!”
“記你這等賤物的仇,我還沒有這麼無聊!”微風燎空,寒聲肅起。
“哼!生有生路,死有死路,你與那魔仙命中注定路不同矣,閣下以為你放棄生路就能陪她一起去向那條死路嗎?哈哈哈天道是絕不會讓你如願的!”人妖幾盡瘋狂的大笑聲已是響徹在這個地方之上。
所有的光芒在這須臾間消散而逝,此時形態更顯透明的世界自崩塌破碎的生路大門緩步而出。
一襲透明白袍已是血跡斑斑,尤其是斷手之處,更是猩紅一片,並且還在逐漸往下蔓延。
他仿佛沒有痛覺,碧藍色的美麗鳳眼猶帶沁骨的涼意,還有似是壓抑著的絲絲痛楚與飄忽的冷漠。
人妖見他走出,深深吸了口氣,挑著僅餘的一半眉毛回望他,驀的展顏一笑:“嗬嗬,以閣下現在這副狀態,恐怕已是沒有多少餘力再供你揮霍了罷?!你放棄生路,等於是自尋死路!而且你尋得這條死路根本就不會為你打開!”
空曠的大廈內突然變得無比寂靜,無聲無息的空氣中仿佛旋起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的氣芒,像是有什麼東西正自悄悄運籌。
世界微微抬了抬頭,碧藍色的眼眸霎時幽暗森冷,他的聲音忽然響起,極其輕淡,在這無比寂靜的空間之內顯得分外的清亮:“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廢話著實太多?”
“嗄?”人妖瞬間一怔:“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卻說我在說廢話?你……”
“夠了!”清越的嗓音在這一方空氣裏緩緩流淌,冷漠決然。清冷的藍眸在這一息內寒光一閃,接著他嘴角慢慢掛出一抹極其冷酷的淡笑,僅餘的皓腕一翻,那顆帶著耀眼光芒的金色球體驀然間從他的胸口處飛出,呼嘯著衝向人妖的心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