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綻有些傻,她可以利用的她的身份提出一些並不太過分而他可以滿足的要求,因為他一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後來,他知道,這正是這個女孩的精明之處,或許是她為人處世的法則,因為,總會有人因為她的本分去關注她,比如他。
易小綻突然感到好笑,半年來,他倆從來沒有單獨吃過一頓飯,剛才兩人隻顧填飽肚子,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凝滯的氣氛,此時,無言麵對,唯有尷尬。因為他們彼此實在瞭解的太少 ,除了彼此的姓名,他們幾乎不再知道有關對方的任何什麼。
聽到防盜門關上的聲音,易小綻的心慢慢地放了下來。
☆、第 7 章
作者有話要說:
按理說,她不應該害怕唐繼闖的過於嚴肅的表情,她做過飯店的服務員、商場的導購員,她賣過菜、做過保姆。
她見過太多太多種的男人的臉,或英俊、或帥氣、或陽光、或硬朗、或平常、或醜陋;她也見過太多太多種的男人的表情,或愉悅、或興奮、或快樂,或氣憤、或憂愁、或猥瑣。
有時麵對其中一些人或無意或惡意的指責,她從來都不會害怕,從來都不會惶恐,即使被別人逼著喝酒道歉,即使因為收了假幣而自己掏錢彌補損失,不管怎樣,她總是樂觀地認為,天塌了有個高的人頂著,閉上眼睡一覺,明天依然還是一個艷陽天。
但是,她卻害怕唐繼闖的臉,更具體的說她害怕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很迷人的眼睛,如夜空中星辰一樣璀璨,卻又似乎能穿骨入髓看透人心,那眼裡的閃爍的光亮分明是在嘲諷她早就失去自尊、卻仍強打精神來維護的虛偽。
吃完了飯,吃了藥,還不到一點鐘,易小綻收拾了課本和自己記的筆記走出家門,補習班一點半開始上課,如果能趕上五分鐘後的公共汽車,應該不會遲到。
外麵沒有想像中的暖和,易小綻裹緊那件灰色的羽絨服加緊了步子,昨天晚上的積雪早已被清潔車鏟走,隻是在有的地方剩下一小攤雪水的痕跡,還證明著昨天那個風韓雪冷的夜晚,她是在雪中走了那麼長那麼長的時間。
補習班在一個商業大廈的二樓,偌大的教室坐滿了學生,易小綻氣喘籲籲地走到門口時,已經到了上課的時間,老師已經在裡麵講起來,她悄悄地推開後門,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坐下來,拿出教材和筆記強打精神,認真地聽講記錄。
第一節課一下課,易小綻便趴在了桌子上,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昨晚一夜沒睡好,再加上吃了感冒藥,還是有些睏意。
忽然,有人敲著她的桌子,她睜開眼,麵前是一個笑容燦爛的男孩,是許逸然,他關切著看著他:「小綻,怎麼了?沒休息好嗎?」
「有一點兒,昨晚沒睡好。」易小綻坐直身體,她的聲音還是沙啞的,帶著濃濃的鼻音。
「你感冒了啊?那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又不差這一下午的課,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本錢。不過,咱倆還真是同病相憐。」他指了指自己紅紅的鼻頭,「真是遭罪啊,昨天被我媽押著去了醫院,打了一下午的點滴。」
易小綻笑了笑,眼底如湖光般閃爍:「怪不得你連羽絨服都穿上了。」她知道像他這麼大的孩子都是既愛美又逞強的,即使在這個最寒冷的季節,也是隻要風度不要溫度的。
許逸然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的座位上,迎著陽光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皺著眉:「哎,沒辦法,我老媽差點要把我爸爸年輕時穿的厚棉襖給我穿上,這不,怕我把羽絨服偷著脫下來,非逼著我拍一張照片給她發過去,看吧,我老媽現在的反偵察能力特強,回頭我建議她當女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