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總,我不是過河拆橋的人,您給我介紹了個不錯的主兒,那我也給您支兩招?」說完,易小蓓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待那人的反應。
唐繼闖並不買她的賬,淡然道:「易小蓓,她沒告訴你嗎?我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所以,留著你的招數給自己或者給你二姐找個好男人吧。」
仍然是清清冷冷的聲音,隻不過卻多了一份落寞。
易小蓓收起笑容,小心問道:「唐總,你沒事吧。」
唐繼闖沉默了下,才覺自己剛剛的表現有些好笑,忽的提高了聲音:「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呢?」
易小蓓嗤的笑了一聲:「就是嘛,有錢的男人都一個德行。我還以為唐總和男人不一樣呢,原來隻不過是那條亙古不變的道理——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唐總那顆男人的自尊心沒得到滿足唄!」
是嗎?唐繼闖將易小蓓的一番話反覆地玩味了一番,隨後淡淡地一笑,是吧,要不自己怎麼會精蟲上腦,對那麼一個土不拉幾的丫頭那麼傷心著迷呢?
放下電話,他翻著通訊錄,小狐狸,從什麼時候起他將她的名字改了呢?他記得最初的時候,上麵隻是兩個字家政,後來在兩人曖昧的時候他將名字改成了易小綻,而在兩人關係最和諧的時候,他改成了小狐狸。而現在呢?唐繼闖輕輕一按,一切都和沒發生過一樣,一切都結束了。
唐繼闖給公司的法律顧問打了一個電話,他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愛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他不會死纏爛打,即使最刻骨銘心的那段愛戀,即使徹夜難眠,痛如刀絞、唯有自己輕拭傷口,他也會放手。
但是即使放手,他忘不了那天晚上,他開著車載著易小綻來到扇子湖旁邊。
因為已經是深秋,湖畔並沒有夏日裡熙熙攘攘的人群。
潔白的月光下,他望著易小綻的臉,無比的清晰卻又模糊不明,似乎她從來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他說:「小綻,我們談談吧。」
易小綻抬頭望天,嘴角似乎噙著笑,又似乎沒有,她呼出一口白白的熱氣:「唐先生,你想聽什麼?」
唐繼闖也抬頭:「聽你內心的聲音,真實的想法。」
易小綻沉默,似乎在思考他問的話的意圖。
唐繼闖不動聲色地望著扇子湖裡映出的一盤月亮,古人說,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這千年的月,不知見證了多少度生離死別,或許隻有在這月亮之下,他們才可以敞開心扉,暢談心境。
易小綻吃地一聲笑,再開口聲音有些淒涼:「唐先生,我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我隻想平平凡凡、平平安安地過日子。我不想過什麼富貴的生活,我隻想通過自己的雙手來勞動掙錢養家,我隻想有尊嚴的活著。我希望我的父母,我的姐妹能夠健康,快樂。」
唐繼闖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小綻,和我,和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比快樂嗎?」可能是因為冷,他說話時聲音有些顫唞。
易小綻看著夜色中流淌的湖水,望著湖水中那盤有些模糊的圓月,淒然道:「唐先生,非常感謝這一年來你對我的幫助,我妹妹住院,我上大學,在這期間,由於我的私心,做了很多讓您生氣的事情,對不起。」
再後來,易小綻說了些什麼,唐繼闖記不得了。他的眼睛裡、他的大腦裡就是那曾經喜歡垂著的頭的女孩,高高的仰著望著天空中的那盤圓月,。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