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墨看著徐叔叔離開,心裏難受極了,對於愛情的堅持就必須要背叛親人,無論哪一個離開都讓他難以抉擇。
丁依依沉默站在他的背後,他毫不掩飾的痛苦讓她心疼不已,她沉默的朝前走了幾步,葉念墨還站在原地背對著她,對徐浩然的愧疚讓他沒有注意到丁依依已經離開。
丁依依沒有回去拍攝現場,也沒有回家,她坐著計程車去了自己並不陌生的小區。
熟悉的兩棟別墅,開門的是一個幹練的婦人,丁依依一愣,“請問海卓軒不在嗎?”
林菱打量著她,忽而笑道:“他不在家,先進來吧。”
丁依依有些詫異,“您認識我嗎?”
林菱親自給她倒了杯水,“你去過葉家,見過幾次。”
丁依依道了聲謝拿過水,她有些不安,對麵女人的眼神和葉念墨的爸爸一樣,十分淩厲,仿佛一眼就能夠把人看通。
林菱看著她不斷的換著坐姿,微笑道:“我是海卓軒的媽媽,叫我林阿姨就可以了。”
“林阿姨您好。”丁依依急忙說道,話說完又幹坐著,氣氛有些尷尬。
林菱優雅的坐著,利落的裙裝讓她多了一份女強人的銳利,她知道麵前這個女孩也算是公眾人物,但是她身上傳出來的拘謹卻不如大戶人家的孩子。
她撫摸著指間的戒指,輕輕道:“你和傲雪、初晴很不一樣。”
丁依依抬頭看她,眼神裏有詢問,林菱繼續道:“初晴喊著金鑰匙出生,盡管她的脾氣很好,但是骨子裏還是有著富人的優越感;而傲雪是一個記憶天才,從小到大的榮譽讓她有足夠驕傲的資本,而你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她的話帶著一絲咄咄逼人,丁依依輕輕皺眉,禮貌讓她沒有打斷她。林菱繼續道:“可是,如果要為卓軒選一個戀人,我會選你。”
丁依依詫異的抬頭看她,林菱笑了笑,“你和念墨的媽媽恨像,一樣的沒有心機,一樣的善良,也一樣的美麗。這樣的女孩子最吸引男生不是嗎?”
丁依依看著房間裏擺放的鮮花出神,淡淡道:“林阿姨,我不善良,我也很自私,遇到愛人我也想把他牢牢的綁在身邊。”
林菱並不驚訝她的話,隻是從鮮花中抽出了一束百合遞給她,“今天是卓軒爸爸的忌日,他在滿園。”
滿園裏到處是一片蕭瑟,幹枯的樹枝被風吹得呼呼作響,狂風掃過落葉,落葉飛起,最後落在一塊又一塊的墓碑上。
墓碑之中,一個男人站著,他黑色的風衣被風吹得霍霍作響,偶爾落葉打在他的肩膀上,他卻毫不在意,隻是像雕像般矗立著,不知是在緬懷著誰。
海卓軒動了,他伸手把飛到墓碑上的落葉掃開,眼神落在了墓碑中笑得儒雅的臉。
他盯著照片裏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五官,心中一片哀傷,他不斷的長大,然後衰老,而爸爸卻永遠停在了最美好的年華,連衰老的資格都沒有。
他站得筆直,淡淡道:“爸,我就快要成功了,國際購物中心已經開不下去了,不久後,整個葉氏就會陷入財政危機。”
風拍打著不遠處滿園的柵欄,柵欄前後搖擺發出綿長的吱呀聲,他抬頭迷惘的看了下遠處,又將視線重新轉回話,再開口時語氣多了幾分激動。
“爸爸,我就要報仇成功了,葉氏終於要毀在我的手裏了,爸爸你聽到了嗎?”
一聲清脆的響聲想起,他詫異的看著照片裏帶著笑意的人,一瞬間他以為是爸爸對他所作所為做出了回應,很快他就發現,聲音來自於身後。
他回頭,瞳孔猛然縮小,麵色卻沉靜如水,“你怎麼會在這裏?”
丁依依不敢置信的後退,腳踩過丟在地上的鮮花,百合花的花瓣印上了一絲汙泥,顯得無助而無奈。
他們就這麼站著,半響丁依依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要那麼做?”
海卓軒摘下眼鏡擦了擦,笑得開懷,然後笑容迅速斂去,臉色暗沉得讓人害怕,“這是葉家欠我的。”
丁依依身體微微前傾,下意識解釋,“不,不是這樣的,念墨和我說你父親是為救你而死的!”
“一派胡言!”海卓軒大喝,雙眼刺紅的看著她,“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我爸爸明明就是為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