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的低下頭來,任由身下的馬蹄踩在法老王還算年輕稚嫩的身體上,伴隨著隱約傳來肋骨斷裂的聲音。
站在不遠處的凱羅爾猛然間尖聲喊道,“住手!”
怔了一下,才把視線放到麵前的少女身上,柔弱的金發藍眸的少女嘴唇都有些發白,即使在如此灼熱的日光下,她的麵容也是一片慘白,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注目,她的聲音卻忽然弱了下去。
“住……手。”
幾乎是透著濃濃疲憊和沙啞的聲音,我看著眼前妝容有些淩亂的少女,一時之間,稍微停住了身下馬匹的舉動。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看著眼前哭的泣不成聲的女孩子,我忽然間有些沉默的沒有回答,的確,其實奴隸也好,貴族也罷,對於我這樣個性的人而言,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我不是穿越到這裏變為奴隸的夏魯,對於奴隸的身份,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同情,我很冷血,如果不是當初我一部分的責任害的那些奴隸慘死,大概我一樣會甩手走人。
為什麼……會幫助奴隸呢?
我想了很久,才緩緩地露出大大的笑容,“或許,最簡單的是,他們把我當做救世主,我又不好意思再晃點他們一次吧。”
也許,我想,我內心還是在最後為這群人保留了一點點的善良,身為和平年代長大,深受平等教育的我們,對於任何一種奴隸壓迫製度,即使從最開始隱藏起來,但是骨子裏是絕不可能會讚同甚至允許這樣的製度的。
而凱羅爾,她為什麼會能夠容忍,我想……最直白的一句話,大概就是
---她看不到。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對於看不到的食物,大家都習慣了漠視,即使凱羅爾知道奴隸會活得多慘,但是對於她而言,奴隸的死亡更像是一個數字,一個曆史書上塵封的數字而已。
隻有在見過之後,才會真正感受到每個字裏蘊含的血腥和殘忍。
這也就是我為什麼和他的人生觀有些差距的原因,對於我而言,如果在沒有力量幫助的時候,強出頭,是愚蠢;如果在有力量的時候選擇漠視,則是一種殘酷的冷血。
很巧的是,奴隸們在我有力量的時候選擇了相信,我想,我茶淺沫這個人,雖然不是頂好,卻決不會背叛別人的信任。
就像是,我對庫洛洛當年說過的話一樣,在很多情況下,我答應的事情就絕對會做到,既然決定了要幫夏魯,就不會輕易放棄。
我露出大大的笑容看了眼那邊的少女,笑眯眯的繼續用歡快的語調揚聲說道,“哎……要用一句簡單的話說,就是活該你點背。”
“哪那麼多為什麼!”
說完之後,我才挑眉,看向被馬死死壓製住的年輕的法老王。
“說吧,你的骨灰是打算灑在底比斯,還是亞曆山大,說出來!我滿足你!”
異常歡快的語調下,是年少法老鐵青的臉色,看到他的臉色,我才後知後覺的,世界上相當惡意的冷笑了一下,“哦,抱歉,我突然想起來,你們好像是木乃伊……”
對於信仰死後世界,把屍身製成木乃伊以求得來世的埃及人而言,死後連屍體都沒有,簡直是對他們最大的諷刺。
果不其然,在我說完這話之後,年輕的法老立刻發了狠,直接一把大力推了下馬首,然後才跌跌撞撞的爬起來,順手搶過一個王軍的長劍,便虎視眈眈的轉過頭來。
從馬匹的右下方拿出長弓,隨手搭上長箭,緩緩地拉開弓來,年少的法老還在舉劍的同時,弓破空而出,弓弦震動發出的嗡鳴聲,夾雜著一股強勁的氣流,猛然間直接衝向了年輕的法老,瞬間,便在他的胸口穿透而出,巨大的力量甚至讓弓弦崩斷,抬起頭,追尋著弓箭的痕跡,甚至隻能看到一個箭身上晃動的尾翎。△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