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離去,好讓這回必然成了自家“妾兒”的陳小咩與牢房內兩人好好敘舊,此番決策拓跋無雙不過是想贏得更有把握,她從未如此想得到過一個女子,隻需“陳琉兒”做她的女人,她不介意捏著鼻子放了牢中二人,叫“陳琉兒”對自己更死心塌地!
拓跋三人走後,玄生和尚嘿嘿發笑,雙手合十念了句“陳施主慈悲”。
薛琉兒雙目含淚,跺腳氣道:“你們兩個怎麼這樣?我家相公要勝過李四、王五任意一人都麻煩的緊,何況乎是三人?——欸?還有一人能是誰?”
玄生和尚尷尬笑道:“自是那位孟小刀了,你們回去路上不妨看看那個身手矯健、頗具武道根骨的年輕人還在不在了……”
話音剛落,孟小刀的笑聲便即傳來,接著越行越遠,顯是被拓拔無雙帶出了地牢。
薛琉兒幾欲暈厥,低垂頭顱氣餒嗚咽:“比之李四、王五,能和那二人較勁的孟小刀豈不更難對付……嗚嗚,都怪我,假如我沒有酒後失言,沒有躲進這地牢,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是是非非了。”
陳小咩無奈搖頭,輕撫薛琉兒腦袋故作灑脫勸慰說道:“琉兒何必自責,這鈔過家家’對咱們分明百利而無一害,剛才當著拓拔無雙的麵需得苦著臉做出為難模樣,否則又如何能夠讓她掉以輕心?”
薛琉兒一驚之下破涕為笑:“有何法子?”
陳小咩笑道:“多著呢——我練武許久,正缺少一場勢均力敵的搏鬥作為磨刀石,這場武鬥正對上了我的胃口,指不定便能在這綠洲子一日千裏境界大漲,要與那三人車輪戰,我定然得吃敗仗,但隻需你們走遠了,我還會怕沒有脫身的法子?退一萬步說,就是做個一年半載的‘妾兒’,有拓跋無雙這位天下第十一的豪邁美人兒為伴,顯然是我賺了。”
薛琉兒不知何故眉頭大皺,輕輕哼了一聲便即低下頭顱不再言語。
玄生和尚摸了摸光頭,遲疑道:“誰說陳施主一定會輸?”
陳小咩一愣,而後自嘲笑道:“我自己是啥武藝自己曉得,與胡安生那場搏殺,若無琉兒相助、若非林佳玉出手、若不是胡安生貪圖什麼‘武功秘籍’且過於輕敵,隻需他出手便能要了我的性命,我此刻也就不會站在這兒了……在習武以前我倒是真想成為一個絕世高手,可當真自己練武了方才明白其中的不易,想要成為高手我怕是這輩子都不成了,且隻好走一步算一步。”
薛琉兒輕撫陳小咩頹然垂下的腦袋以作安慰,小竹兒捏起拳頭“嗚嗚”亂叫,玄生和尚則依舊笑容祥和:“能夠自知而謙卑,對陳施主反倒是好的,便如我旁邊這位小竹兒,若是叫他得了白仙塵的神仙天賦,定然成為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渾人。”
忽而想起這一茬,陳小咩睜大眼睛滿麵驚喜:“我可否借助‘天道氣運’攀至武道頂點?”
這一言無異是想做“武道的天下第一”,當真太過狂妄,便連陳小咩自己都嚇了一跳,哪料玄生和尚卻淡然點頭道:“有那人的‘饋贈’自是早晚的事兒,天道氣運說白了其實就是運氣鼎好,陳小施主可有想過為何自己在武村鬱鬱不得誌,於蘇城卻成了一代巨富?可有想過與邪王教胡安生的廝殺哪怕錯了一個小環節都得要死,可為何偏偏死的卻是武藝高超的胡安生?可有想過自己相貌未曾登上‘美人榜’,卻得那般多女子的垂青?——這是‘那人’送給施主的無窮寶藏,順天道而為之哪怕上天都幫著你,陳小施主還有啥好害怕的?”
陳小咩苦笑道:“即便是如此,打不過人家便是打不過,拳頭不夠硬,用雞蛋砸石頭哪怕運氣再好又怎能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