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生在冷冷地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後,便在眾人的愣神中衝出了教室。
一直到霧生的背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男人才回過神來,他氣急敗壞地大吼道:
“霧生!你給我回來!”
……
“踏踏踏……”
在樓道裏,霧生快步而下,他聽到了男人的怒吼聲,但現在的他可沒有那麼多功夫在意。
那男人他隻依稀記得是自己的某個老師,但名字……這麼多年早就不記得了。
他可沒有閑心在學校裏,跟這些池魚幕燕的家夥玩過家家。為了不讓重生帶來的變化使他人起疑,更為了即將到來的混亂紀做準備,他必須盡快離開學校!
靠著十幾年前的記憶,霧生半蒙半猜地找到了校門。一路上拔腿狂奔的他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他毫不理會,直到他快衝出校門的時候,一個保安攔住了他。
“小兔崽子,你他媽哪個班的,眼瞎了嗎,現在幾點看不到啊,快給我滾回去!”
粗魯的髒話並不能讓霧生有所動容,對於攔下他的保安,他那久遠的記憶裏有點映象。
簡單來說,就是一拿著保安的工資,幹著教導主任的活,還一嘴髒話的家夥。關鍵是,他如果一視同仁也就算了,卻跟學校裏的混混學生稱兄道弟,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就讓他很沒好感了。
霧生根本懶得開口,一個假動作虛晃一下,便直接把保安撞倒在地,衝出了校門。
“日你娘的,小畜生,你哪個班的,我跟……!”保安破口大罵地從地上爬起身。
然而他的話剛剛說到一半,便有一塊磚頭飛了過來,他罵罵咧咧的怒吼立刻變成了慘叫。
是霧生,他還沒走遠,便又聽到了保安的汙言穢語,恰巧路上有一塊磚頭,他便想也沒想地丟了回去。
在混亂紀掙紮了那麼多年的他,早已養成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幹的性格。聒噪的保安他雖不放在眼裏,但隨手讓其閉嘴,他也樂意為之。
離開學校後,他要去的第一個地方,自然是回家了。
家……一個對於他而言想當久遠的名詞,在混亂紀降臨後,絕大多數人都已失去失去了家的這個概念。
他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報出了那個即使過去了十幾年他仍記憶猶新的名字。一時間,冰冷的心境有了一點暖意。
路上司機似乎頗為健談,但注意力都在混亂紀上的霧生根本沒有興趣與他交談,隻是不時點頭回應下,一路上幾乎一言不發。
十幾分鍾後,霧生終於看到了那個闊別十多年的家,某小區裏的一間位於八樓的普通民房。
在生疏地拿出錢包付完錢後,他跌跌撞撞地下了車,衝進了小區,找到了在夢中曾回來過無數次的小樓,坐上電梯,掏出熟悉而又陌生的鑰匙,打開房門。
一個雖然沒有垃圾但布滿灰塵的的大廳映入了他的眼簾,他並不意外,畢竟這個家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父母都是獨生子女,在兩年前的一場車禍中被奪走了生命,他也是從那一刻起,變得極為孤僻,到現在為止,也沒交什麼朋友。如此一來,長期一個人生活的他自然就沒什麼興趣打掃衛生了。
“歡迎回家,霧生……”他對自己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