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詩藍打過去的電話一遍一遍,沒有人接通,水淼淼開始心慌,這段時間媽媽的沉默讓水淼淼回想起來覺得恐怖。

“也許阿姨是沒有聽到,樹樹在阿姨身邊不會有事的。”

錢詩藍一隻手拄在辦公桌上,手不停的拍著胸口,剛剛跑的太猛了,斷斷續續的終於把事情講清楚了,錢詩藍這個時候心情開始放鬆,覺得樹樹在外婆身邊應該沒事了吧。在法庭上水媽媽發狂的樣子,錢詩藍並沒有看到,那天的錢詩藍在上班,在錢詩藍的心裏水媽媽還是那個有固執但是不至於暴力的中年婦女。

“報警,報警,現在就報警。”

水淼淼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緊張到語無倫次。

“你決定了?”

鄭向東知道這是讓水淼淼在樹樹和媽媽中間做出艱難的選擇。

“誰都不可以傷害樹樹,不可以。”

水淼淼按下的電話還沒有按下通話鍵,水媽媽終於回電話了。

“想讓你兒子活著嗎?”

水媽媽的聲音低著點陰沉,聽筒裏夾雜著樹樹支支吾吾的聲音,就像是嘴被人塞住,掙脫反抗稚嫩的聲音被遏製住了喉嚨。

“媽,你到底要幹什麼?那是你的外孫,就算你不喜歡我,但是樹樹的身上也流著你的血啊。”

水淼淼從來沒有想到媽媽會對樹樹下手,樹樹隻是一個孩子一個最無辜的啊。

“和鄭家斷絕一切關係,永遠不要讓這個雜種和鄭向東見麵,我沒有了兒子,為什麼他抱著兒子笑,這不公平。我承受過的,他們都要來一遍。要不是因為這個雜種長得還算可愛,我現在就把他推下去了。”

現在的水媽媽帶著樹樹站在清城最高的辦公樓的天台上,水媽媽越過欄杆坐在樓頂這個天台邊上,腳伸出去一半,這種死亡很接近的感覺,讓水媽媽有種解脫又掙紮的快感。

樹樹被水媽媽扔到一邊,樹樹的哭聲讓水媽媽覺得煩躁,用脖子上的圍巾把樹樹的手綁住,樹樹腳上的襪子被外婆塞進了嘴裏,樹樹想逃,倒騰著小短腿一次一次被水媽媽抓回來。

水媽媽抓著樹樹,把樹樹的頭朝下,讓樹樹看到這樣嚇人的高度,樹樹的眼淚流進嘴裏,襪子上沾滿了樹樹的口水和眼淚,樹樹小小的身體就這樣被高空的風吹著,水媽媽再把樹樹扔到一邊,樹樹不逃了,樹樹蜷縮著身體,雖然已經學會了行走,但是他知道再一次逃跑,眼前這個媽媽讓他叫她外婆的人還用會同樣的辦法懲罰他。

小孩子麵對危險有著直覺的反應,歲懲罰的恐懼就在這一刻被永遠的在心裏留下痕跡。

水淼淼趕緊點頭說好,水淼淼在恐懼媽媽對樹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媽媽的善良和愛都給了那個已經離開的哥哥,水淼淼和樹樹這個同樣是她至親的人,在媽媽的眼裏還不如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你說的我都答應你,帶樹樹回來好不好,媽媽,算我求你,你要什麼都可以,你讓我幹什麼都行,我隻要樹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