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顧先生你好。」安澤沒忍住想吃的*,也由著男人自己繼續烤,自己捧著魚一邊吹一邊吃起來。

顧朝祁也不知為什麼毫無戒心就將自己的真名就這樣告訴了這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少年,直覺這有著純真天性的少年並不會害他。

「你住在這附近麼?」在不牽扯到傷口的前提下,顧朝祁慢慢轉動著手上的魚,一邊問道。

「嗯,差不多。」安澤不想說的太多暴露自己的身份。很快吃完了魚,從身後拿出了之前給男人用過的藻類,「晚上睡前換藥。」說完擦了擦嘴,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謝謝。」事實上顧朝祁是準備挽留一下少年的,但是想起他家就在附近,這時候應該回家了。「你……天快黑了……小心點。」

有些不捨地望了望遠去的身影,顧朝祁低下頭吃起了魚。

海島上的夜晚來臨,安澤並沒有走遠,坐在靠海邊的一塊礁石上。

那男人表麵上看起來凶狠,事實上並沒有那麼可怕的嘛,至少在他傷好之前應該是這樣。他嘟囔著,用手捧起一捧海水澆在有些乾涸緊繃的臉上

上輩子因為從自出生起就有的眼疾和養父的控製,他不怎麼清楚與人交往。唯一陪在自己身邊久一些的也隻有弈銘。可是一切都是虛假的,安澤甩了甩腦袋,不要想了!現在的一切這麼美好。無論是以前渴求的雙眼還是求而不得的自由,如今都擁有了。一定是因為今天遇見了這樣奇怪的男人才會回想起之前的事!

不過,本性善良的人魚也做不到放任那樣的一個傷患自生自滅。誒_(:3)∠)_說到底還是心軟,希望他傷好以後能趕快遠離自己吧。

不放心那男人一個人在樹林裡,安澤隻能遠遠的守在海灘上。安娜在傍晚就回來了,在海裡咯咯咯的啼叫。他遠遠的回了幾聲,表示自己暫時不回海裡睡覺了。嚶……不在水裡睡不著啊(╯‵□′)╯︵┴═┴

無聊的靠著礁石,腳尖劃過泛著月光的海麵,攪碎星星點點的月光。輕輕闔上雙眼,安澤哼起了熟悉的曲調,清靜悠長,像是初生雛鳥的第一聲啼鳴,又像是風吹過草地,野花發出的輕顫。他伸出手,感覺海風像是纏繞在他指尖,暖暖的像是有了溫度。

顧朝祁走出樹林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麵,天籟般的聲音混繞著海風環繞在少年身旁,輕托起他的長髮。他像是海底浮上的精靈,彷彿下一刻就要隨著這海風湮碎成月光散落在靜謐的夜裡。

原本是循著微弱的歌聲出來的顧朝祁完全沒想到會見到這一幕,聽著這迷濛的歌聲,彷彿是受了蠱惑般,他慢慢的靠近少年,伸出手像是想想證實少年的存在。

感受到男人的靠近,安澤停下了歌聲。轉頭望向本該在樹林裡休息的顧朝祁。

「你……沒有回家?」顧朝祁平生第一次這般小心翼翼的和人說話,生怕驚嚇到麵前的精靈。

「我家就在這裡。」安澤跳下礁石,往男人的胸`前看去,看見他乖乖的照他說的換了敷著的海藻又重新上了繃帶。

顧朝祁被他直視的目光看的尷尬地摀住了胸口,後退一步「你家在這裡?海上麼」

「嗯。等你傷好一點,我帶你離開這裡。」能救下這男人的性命,也不想影響自己生活,也隻有這樣了,安澤心想,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上次在海岸邊看見的那條廢棄漁船了。

顧朝祁怔住了,他原本隻向少年詢問離開的方法和大致的方向,但是這精靈般地少年竟主動提出要幫助他這個陌生人麼?在這個荒無人煙的海島上,他說他住在這海上,難道,真如自己所猜的那樣,不是凡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顧先生你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