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3)

“少彬突然變得粗暴,他天天到學校門口等我,不肯分手。”

“我有點害怕,不敢告訴父母,他說,他不會放過我。”

王玫放下日記。

“這也是證據。”

方督察卻說:“我們要破他的人證。”

王玫說:“再與彼得神父談一次。”

方督察招呼過後,輕輕問神父:“你有打盹習慣?”

彼得神父說:“我也覺得奇怪,那晚忽然眼困。”

方督察微笑,“你說你做咖啡給柏少彬喝,你可有喝咖啡?”

“有,即飲咖啡粉由少彬帶來送我。”

“喝了之後,你去房間睡了一覺。”

“我正看電視新聞,沒到一會,就困著了,醒來後時,新聞已播完,我熄掉電視,走到前邊去,看到少彬還在工作。”

“神父,你沒有手表,也沒有鬧鍾。”

神父笑了,“無欲,就無求。”

回到警署,方督察說:“很明顯,咖啡中被人下了一點安眠藥,彼得神父這一覺,起碼睡了兩個小時。”

“近天亮,神父休息,柏少彬撥好鍾離去。”

“就這樣簡單?”

“對付單純的神父,用最簡單的手法即可。”

“他認識神父多久?”

“才一兩個月時間,但非常賣力,教會上下都認為他是好青年。”

“在某些角度來看,他的確好學上進。”

王玫不以為然,“上進,靠自己努力,而不是利用任何人際關係。”

方珍珠說:“咖啡已經喝幹,杯子也已洗淨,我們沒有證據。”

“現場亦無足印、指紋,這人好不狡猾。”

方珍珠微笑,“別忘記他的機車。”

王玫抬起頭來。

“他的機車已經拖往鑒證科,夥計檢驗輪胎上泥土,是否與棄置夾萬小路上泥土相同。”

“但這一切都不過是表麵證據,任何一名能幹的辯護律師都和為他脫罪。”

“是,”方督察說:“必需掌握到他的動機。”

“叫他到派出所來問話。”

方督察說:“把冷氣調低一點,頻頻請他喝茶。”

這時,鑒證科同事帶了報告來見方督察:“胎痕與泥土樣版均相同,車主的確在現場出現過。”

方督察不出聲。

她獨自回辦公室沉思。

稍後,助手敲門,“已請來柏先生。”

方督察走進詢問室,這次,她發覺柏少彬首次露出不安的神情。

她坐在他對麵,輕輕說:“一個人要戰勝出身,不易做到,我很明白其中苦況。”

柏少彬慎言,“我所知道,已全部告訴警方。”

方督察卻說:“我自幼在廉租屋村長大,父親是小職員,他是新移民,學曆所限,找不到更好職位,我們甚麼都要節省,這倒也罷了,但我家不賒不借,卻遭人看低。”

柏少彬忽然抬起頭來,很明顯了解其中滋味。

“你有沒有共鳴?無論我們做得多好,總有人在一旁表示他係出名門,家庭有良好背景,所以他更優秀。”

柏少彬咳嗽一聲,“今日社會公平競爭,英雄不論出身。”

方督察凝視他,“是嗎,你學業優秀,周議員卻不願子瑜與你來往。”

柏少彬沉默一會,“他這人有偏見。”

“他認為你一輩子也別妄想戰勝你的出身。”

“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