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歌舞女郎,叫一個老教授神魂顛倒,為她身敗名裂。
裕均同姐姐說:“她化妝同平時差不多。”
裕亭答:“她每日排戲,來不及卸妝,你看到的正是舞台濃妝。”
有人說:“噓。”
叫他們靜心看戲。
“排演也許化妝?”
“兆麗說那樣會得投入些。”
“你見過她平日的樣子?”
“沒有。”
“噓。”
隔壁觀眾已經十分不耐煩。
“林兆麗是職業演員?”
“她讀美術,對演戲有極大興趣。”
人家實在忍不住他倆不斷說話,索性敲敲包廂。
姐弟終於靜下來看戲。
上半場結束,休息時裕亭說:“小弟,你問題很多嗬。”
“原來她一直化舞台妝。”
“兆麗時間緊湊,休息時載兆光及輪椅到圖書館。”
這是兆光忽然走近,“裕均,我介紹一個朋友給你。”
是個文靜的年輕人,裕均一怔,什麼,同性朋友?真是誤會。
這時他發覺人不能說謊,否則像滾雪球,越滾越大,不可收拾。
年輕人友善微笑握手。
“你們一定談得來,兩個人都不喜交際應酬,十分難得。”
淘氣的裕亭看到這種情況,哪裏肯放過,連忙笑著說:“你們兩人像玉樹臨風,不知多少女生要失望了。”
裕均尷尬地站著陪笑。
兆光笑說:“兆麗說一定要為你倆介紹。”
下半場戲開始。
劇情精采,但是裕均如坐針氈,那年輕人在一旁把他當作有可能性的知己,叫他難堪。
裕亭居然朝他眨眨眼。
散場後,大家讚美演出:“本地製作做到這樣真不容易”,“女主角演技動人”,“燈光音樂也好”……
他們到後台去祝賀演員。
裕亭代表送了大花籃,被兆麗放在當眼之處。
裕均想在人群中尋找林兆麗。
裕亭說:“兆麗在這裏。”
一名女郎轉過頭來,素淨麵孔,清麗脫俗,原來林兆麗已經卸了妝,裕均第一次看清了她真麵目。
她套著一件毛衣,可是裙子底下仍然是那隻舞台魚網襪,穿了孔,露出猩紅指甲油。
裕均精神恍惚,究竟哪個是真的林兆麗?
兆麗迎上來笑,“不認得我?”
裕均發愣。
親友上前祝賀兆麗。
他們要去喝酒,兆麗婉拒,“明日還要演日場,早些休息好。”
裕均鼓起勇氣說:“我送你。”
“不用客氣,”兆麗笑說:“你與新朋友一起去喝上一杯。”
裕均氣餒。
他拉著姐姐說:“裕亭,你幫我解釋一下。”
裕亭一本正經說:“他要做功課,他不能陪我們喝酒。”
裕均氣結。
他擺脫那年輕人賭氣獨自回家。
裕亭深夜才由兆光送回來。
裕均問她:“為什麼不打救我?”
裕亭答:“人生郵電錯摸才夠精采。”
“當心,我是一個記仇的人。”
“裕均,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拒絕兆麗的厚粉。”
裕均跌坐。
電話鈴響,裕亭去聽。
“是,是,他在,請等一等,裕均,找你。”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