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子挺沉的,剛想合上眼接著睡時,就看見傅意睜開了眼。
攬著她的胳膊收緊,他給了她一個綿長的早安吻:“起床嗎?”
“想再睡一會兒。”薑如羽嘟嘟囔囔地往他懷裏鑽,在他一下接一下的輕拍中睡過去。
再一次睡醒,身旁已然沒了人影。
她坐起來,在床上醒了會神,才趿拉著拖鞋往浴室裏走。
她隻穿了件寬大的T恤裙,刷牙時望著梳妝鏡,能看見裏麵的自己裸/露的肌膚都是紅印子,唇瓣腫的充血,一看就是被人蹂/躪過的。
“……”薑如羽刷牙的動作滯了滯,特別無語地想,傅意這人是屬狗的吧,怎麼哪兒哪兒都咬。
飯廳裏,傅意已經做好了早餐,西式的黑鬆露炒蛋配煎腸仔;薑如羽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酸奶,盤腿坐在他對麵,含含糊糊說了聲早。
他笑應了聲,看她精神不錯的樣子,沒忍住痞裏痞氣地調♪戲她:“昨晚我這活幹的還行嗎?”
“?”薑如羽怔了怔,反應過來後撇開眼,像是這樣就能不讓人看見自己透紅的耳根和臉頰似的,別扭地回他:“還湊合吧。”
“還、湊、合、吧?”她的回應被他一字一頓拎出來咬著,輕嘖了聲:“看來是我昨晚力氣不夠?沒讓你爽到?”
“……!”她被傅意這不要臉的騷話驚到,反應了許久才羞憤出聲:“你別說了!你能不能矜持點!”
“那當然不行。”他笑地極其無辜,語氣理直氣壯:“對著自己老婆要什麼矜持?”
薑如羽懶得搭理他,越搭理他傅意隻會越蹬鼻子上臉,埋頭邊刷微博邊吃腸仔。
過了會兒,傅意才懶懶開口,說起正經事:“我下個星期開始要去勵城。”
“勵城?”薑如羽詫異地抬頭:“去出差?”
“去上班,為期兩年。”
傅意這句話說的太過突然,讓薑如羽立即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沉默中。
不知過了多久才拖著委屈的調子問他:“一定要去嗎?”
不能怪她矯情,勵城在隔壁省的最北端,而臨江則幾乎是在最南端,想要去勵城,還要坐飛機才行。
那麼遠那麼遠的距離——一個月都不一定能回來一次。
但傅意的聲音裏也透著顯而易見的無奈,摸摸她的臉道:“老爺子親自下令的,就算我不願意,他也會把我綁過去。”
“哦。”她眼眶開始泛紅,聲音越來越小:“那你每天晚上都要給我打電話,打視頻聊天,不要因為去應酬了就把我忘了……”
碎碎叨叨地囑咐他,像個十足的小話癆,隻不過說到後來的時候,還是帶了點隱隱的哭腔,也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她確實挺委屈的,跟傅意交往了快三年,兩人從來就沒有分別過這麼久這麼遠。
一想到以後這個房子隻會剩她一個人,空蕩蕩的,沒人陪她吃飯沒人陪她看電影,電閃雷鳴時沒人摟她入懷安慰她,薑如羽就覺得自己好慘。
慘的連頭皮都在發酸。
她實在是太習慣有傅意在她身邊了。
半晌,薑如羽聽見對麵歎了聲氣。
而後有人走過來,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又不是不回來了,哭什麼?”他輕聲哄著她:“我保證,我每天晚上都跟你視頻,好不好?”
她哽咽著點頭,小腦袋在他懷裏蹭啊蹭。
“怎麼跟個小哭包一樣?”他又歎口氣,蹲下來,用紙巾幫她拭著淚水。
男人的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像是多用一分力就能擦破她的皮膚。
直至將她的淚水擦至一分不剩,他抬眸,眼裏倒映出她抽著鼻子的委屈身影,嗓音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