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一蒙頭打算用宿睡解決宿醉。
被子才拉到下巴頦,整個人都僵死了。自己明明是在樓外樓跟胖子拚酒,啥時候回的家?胖子和小哥呢?
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吳邪嗷的一聲直直的做起來。
記憶這東西,一旦找回來就跟決堤的洪水似的擋也擋不住。喝醉之後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就像過電影一樣從眼前閃過……吳邪原本就很難看的臉變得越來越難看,都慘不忍睹了。
老天啊!他寧可忘了……可是,被酒精泡了一夜的腦子絲毫不給麵子,一幕幕繼續演電影……冷汗順著後背流下來……
完了,這會把臉都丟到塔木陀去了。還且好死不死還在悶油瓶麵前丟臉。
雖然沒事總愛小小的yy一下他跟悶油瓶單獨相處,但那都是在心裏偷偷的想想,從來都不敢跟別人說。怕給人知道了,還在心裏挖個坑給埋得深深的。咋幾瓶啤酒下肚自己就都給叨咕出來了呢?還摟著當事人大摸鼻涕眼淚……
悶油瓶……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裏閃過那張萬年不化冰山一樣的臉,心口突然一空,接著又一痛。之後,他會用怎樣的表情看自己,自己又能用怎樣的表情麵對他呢?
哎……胖子走了,悶油瓶從那天晚上就又消失不見了。雖然早就習慣了這個職業失蹤者不聲不響的走掉,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不上不下的就消失了還是讓吳邪心裏沒底。
現在……也沒什麼好做的隻有……繼續歎氣……
哎…………
門口一個老頭探頭探腦的伸進一顆剃的像剝光了殼的雞蛋似的溜光鋥亮的腦袋,看了一下一身怨氣的吳邪不由縮了一下頭。
一看生意來了,跐溜到櫃台底下的王盟立馬跳起來,屁顛顛跑去開門。吳邪從搖椅上支起身子,瞟了一眼王盟讓進來的老頭。那老頭懷裏踹了個布包,本來一隻腳已經邁進店裏,被吳邪用眼睛一掃,身子一哆嗦,扭頭就往外走。
王盟張嘴想攔,哪想到別看老爺子年歲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著了,腿腳利索,跑得比兔子還快,轉眼就跑到了街口。
“切。”吳邪翻了翻白眼,伸手去夠身邊小幾上的蓋碗茶。手還沒到人就僵了,一道消瘦的身影正從街角轉過來。
吳邪揉揉眼睛,沒錯……正是那該死的悶油瓶子,隔著門板吳邪甚至都能感受到悶油瓶身上那股淩厲的殺氣。
手忙腳亂的從搖椅上爬起來,連躥帶跳的竄上樓,抓了件羽絨服躥下樓,“王盟,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問幹嘛去了就說去外地收貨了。問去哪了就說不知道。”
“啊?”王盟看著自己老板剛才還跟棵蔫白菜似的窩在搖椅上,現在突然間就生龍活虎上躥下跳起來頓時傻了眼。
“啊什麼啊。”吳邪一腳踹上王盟的屁股,“你要是給老子說漏了,老子直接給你炒魷魚。”說完,風風火火的躥到後麵拉開後門跑了出去。
不是不想見他,說實話,這幾天白天晚上夢裏都是那張萬年不化的冰山臉,可是他還沒收拾好心情,也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他。
吳邪前腳貓出去,悶油瓶後腳就推開了店門。被悶小哥那千年血粽子都會被嚇得抖三抖的氣場一掃王盟還沒拉開的嘴角就那樣定格了,是收回去也不是,繼續咧開笑也不是,就這麼著瞪著眼對上了如南極寒冰般冰冷的黑眸。
“吳邪呢?”悶油瓶的聲音波瀾不驚,聽不出什麼感情。
“老板說他不在家。”話一出口王盟就直接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悶油瓶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王盟嚇的又是一哆嗦,我的奶奶啊,這個主是誰啊,這還是人麼?這不就是個活閻王。以前武俠小說說眼神能殺人,一直當是胡說八道,沒想到今天還真看到真人版的眼刀了!不過如果自己不是那眼刀的目標就更好了……
“那啥……我們老板出門收貨去了。”王盟的眼睛向著天花板飄啊飄……這說謊話的人就怕給人看眼睛了,何況又是這麼個會發眼刀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