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修文和南故回來之前製造出他們同床共枕的假象,睡都睡了,隨迎還會任由她不嫁?
隨迎的動作僵在那兒:“你不是……”
“抱歉讓南夫人失望。”南煙走下床,“您忘了?我是一名醫生,平時最愛研究的就是藥物的成分,怎麼會連安眠藥的藥味都察覺不到。”
讓許琛在床上躺下,隨迎淩厲的眼神挪到一旁的張嫂上:“張嫂。”
南煙明明把第一杯茶喝完,怎麼可能沒事。桌上的水壺隻是她以防萬一的備用,她喝不喝,關係並不大。
現在她喝完第一杯,卻什麼事都沒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張嫂從中作梗。
張嫂承認得幹脆:“是我把茶換了,小姐還年輕,不該這樣賠上一輩子。夫人你要開除我,就開除吧。”
隨迎被氣笑:“你在威脅我?”
張嫂搖頭:“我隻是心疼小姐。”
“媽。”南煙叫住她,“該想起來的,不該想起來的,我早晚會記起來。您說不說不重要,但是南家,我可能不會回來了。您和爸,自己好好的。”
語氣裏沒有喜怒,平靜到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隨迎開始慌亂:“煙兒,媽隻是想讓你嫁到一戶好人家。”
“那您可曾聽過我願不願意?”南煙笑起來,“您的心思其實很好懂,隻是許家的關係,真的,沒那麼容易攀。”
“您看,我是您女兒。連張嫂都知道不該這樣賠上我的一輩子,可您呢?親手給自己女兒下藥,親手把她送到男人床上。您不覺得,過分?”
隨迎搖頭:“我隻是想讓你……”
“您自己信嗎?”南煙打斷她,“別自欺欺人了,打著為我好的幌子,做著有利於自己的事。”
隨迎笑起來:“兩全其美,不好嗎?”
“其實在您心裏,我從來不是您的女兒吧?沒有母親會舍得這麼對自己親生女兒,至少,我認識的那些長輩,都舍不得。”
安眠藥的藥效上來,許琛一直在睡。
隨迎看一眼他,最後點頭:“我隻是心疼阿琛,身邊沒有人照顧他。”
南煙被氣笑,心裏僅存的一點溫情也被打散:“我先走了,張嫂如果您要辭退,讓她來我這裏。”
隨迎沒說辭退,張嫂也沒提辭職不幹。
十點多,南修文停好車子進門。
隨迎開玩笑一般提起:“南煙說她以後不會再回來。”
脫外衣的動作一頓,南修文轉身看她:“我不在的時候你又做了些什麼?”
她不怎麼在乎:“沒什麼,吵了幾句。”
南修文轉而讓張嫂說。
張嫂留下來就是為了讓他知道這件事,當下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南修文氣得氣血直往上湧:“你還是一個母親嗎?煙兒從小被你趕在外,現在她大了,你隨口就是一句心疼別人家的孩子,那她呢?利用,還是利用。隨迎,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怎麼現在這麼糊塗!”
南修文一通脾氣發完,隨迎沒有任何表示。閉著眼無動於衷,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絲毫變化。
張嫂看著南修文:“先生,小姐一個人在外麵沒人照顧,我想辭職去小姐那裏。”
南修文擺手:“去吧,好好照顧她,你的工資還是我來結。”他歎氣,“跟她說,是我對不起她。”
“好。”
南家這一晚風起雲湧,南修文難得一次發這麼大脾氣。
南故被隨迎一個電話,硬是逼得連夜坐飛機趕回來。
張嫂去幫南煙打掃過衛生,熟門熟路的找過去,站在門前敲門。
南煙彼時剛敷完麵膜,正打算去書房看看書。門鈴聲乍然響起,她過去開門:“張嫂?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