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送你回去還是讓家裏的司機來接?”

他是明天早上八點的飛機,如果南煙要他送,一來一回需要兩個多小時的車程。

南煙思考片刻,決定不折騰他。

家裏的司機九點半過來接狗,席溫羨揉揉她的腦袋,把她放在後座:“我回來馬上去接你。”

目送車子離開,席溫羨回家收拾行李。

行李整理完和導演說好明天集合的地點,已經到十一點。思考片刻,他放棄去醫院的想法。

明天五點多就要起床,醫院不算近,很折騰。

——

司機是席家的禦用,跟著席越的時間快有二十年。

一路把狗主子送到席家,他轉身離開。

一顧現在的體重很可觀,白女士抱不動。

讓它跟在自己身後往裏走,白女士一步三回頭,喜歡到不行。

南煙感覺很累,前所未有過的那種。

陪著白女士折騰一個多小時,她縮在沙發上,閉眼,睡覺。

來之前席溫羨交代過,要麼讓這個狗祖宗睡床,要麼睡沙發,總之就是不能睡地板。

現在它自己選好睡覺的地方,白女士樂得不用糾結。順手拍完照片發給席溫羨:你家主子已經睡著。

南煙的思緒飄得有些遠,很像大半個月前剛剛跳進一顧身子裏的那種感覺。

隱約能察覺出是因為功德圓滿可以再次為人。

夜半,迷迷糊糊覺得身子一重,胸口的位置像是被人用千斤頂壓住,悶悶的喘不過氣。

嚐試多次未果,她皺眉,很努力的想睜眼。

病床邊原本打算走的男人腳步一頓,很快坐回去,扶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南南。”

她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語氣溫柔繾綣,萬般柔情。

是她最喜歡聽的音色。

可她還是醒不過來。

席溫羨也不著急,等她的狀態穩定下來,坐在床沿耐心等著。

今晚是真不打算過來的,十一點半那會兒,他都已經換好睡衣躺上床。

翻來覆去折騰了幾十分鍾,一點睡意都沒有。

最後還是,換好衣服拿著車鑰匙出門,來醫院看看她。

沒想到,會有意外之喜。

南煙的狀態不算多差,中途他喊來醫生,一番檢查完,醫生合攏病曆本對他說:“快醒來了。”

四個字,讓他一顆心上上下下格外熱鬧。

沒打算再回去,但是要先告訴周澤,以免誤事。給周澤發完短信讓他明天先去他家裏取行李,然後來醫院接他。

大半夜的,周澤陷在睡夢裏,一無所知。

他一晚上沒睡,認認真真的盯著她的狀態。

南煙在淩晨四點醒過來,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回不過神。

病房裏隻有壁燈發出的柔光,席溫羨扶著她坐起來,把她半抱在懷裏問她:“渴不渴?”

她點頭,然後張嘴喝下他喂過來的溫水。

兩個人表情都很平靜,大風吹過去水麵都不會泛起漣漪的平靜。

喝完水,席溫羨把水杯放回床頭櫃,雙手虛環在她腰際,以防她倒下去。

許久過去,她仰頭,盯著他的下頜線:“我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了。”

席溫羨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一點一點攀上嘴角:“恩,回來了。”

她旋身,整個身子撲到他懷裏,開心到不能自已:“真好!”

他一手圈住她的細腰,一手落在她頭上輕撫:“真好。”

何止是真好,甚至高興到,連說什麼都不知道。

一直等不到的結果,突如其來,就在他走之前的幾個小時,來了。

讓人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