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在頭上將人敲昏,我當然也想這麼做,但那是很不好把握的技巧,萬一力氣大了點、位置巧合了一點,很有可能讓這個混混當場去世。
所以我隻是全力揮擊在混混的背上,然後腳下一拐,將正要轉身的混混絆倒在地。跌坐在自己那攤尿液裏的混混剛罵出半個“草”字,追加的一拳就打在了他的右臉上,讓他硬生生把話咽了下去。
然後我抬起右腿,踢在他的肩膀上將他踢倒踩住。
“你TM誰啊!知道我是混哪裏的嗎?!”混混終於是罵了出來,他奮力地掙紮,但沒什麼用,我穩穩地踩著他,並且用手杖將他的手撥開。
我用渾厚的聲線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孟博,十六歲的時候父母離異,被判給了母親,從此叛逆任性,高中畢業之前就退學加入了黑雲幫,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年。”
“你、你怎麼知道?!你是那個老太婆找來抓我的?!”孟博驚愕地看著我,都忘記了掙紮。
我提高了聲音:“無止盡的叛逆得到了什麼?父母的關愛嗎?愚蠢——品味痛苦吧!”我高舉手杖,重重揮下!
“啊——”從右小腿上傳來的痛苦讓這個年輕人發出哀嚎,但他沒有了掙紮。人的大腦在人遭受襲擊時會主動抑製他們反抗的能力,以免在反抗中遭受更大的傷害。而我對他的反應不理不睬,一直敲打他的小腿,直到傳來斷裂的聲音為止,孟博基本上快要昏厥過去了。我摸出他的手機,用緊急呼叫給他喊了一輛救護車,然後轉身向著之前離開的兩個人追了過去。
此刻我的心情很不平靜。那種空虛的感覺在剛剛並沒有出現,所以對別人施加暴力的每一分感想都充斥在我心中,那是一種晦暗的感情。如果說之前曾柔所說的黑暗我能夠理解,那麼現在我已經有所感悟了,她不斷強調黑暗的可怕,是因為那份黑暗,是愉快,一種扭曲的愉快。
人在看到別人倒黴的時候會幸災樂禍,將這樣的情境下產生的愉快放大數十倍,就是我體驗到的感覺。從中脫離之後負罪感讓我感覺有點反胃,但隱隱約約的又渴望再體驗一下那種愉快,這真是一種相當危險的情緒。
現在我反倒是希望那種空虛感出現,將這種愉快一點不剩的全部吞噬掉。遺憾的是直到我追上另外兩個人,空虛感都沒有出現的意思。
“喂,波波是不是太久了點啊?他該不會是直接醉倒了吧?”一個混混說道。
“那回去找找他?”另一個混混回答。
“你先走著,我一個人就夠了。”第一個混混說著轉頭就走了回來,我不動聲色地也倒回去一段路,躲在了一個小巷裏,等到那個混混經過的時候從後麵偷襲,直接將他推倒拉住他的腿拖進了小巷子裏。他發出哇哇的亂叫,但被我拖住了雙腿根本沒辦法反抗。
“你是誰?!黃龍幫?還是木家村?”混混大叫道。他倒是比較聰明,第一時間懷疑我是黑雲幫的敵對者。
但我不搭理他,按照自己設定的英雄形象說出台詞:“張方,父母雙亡,被奶奶養大,為了贍養奶奶,一無所長的你加入了黑雲幫。但你靠收保護費得到了什麼?自己的祖母連飯都吃不下的擔憂?愚蠢——品味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