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圍坐在茶幾旁,林睿把剝好的香蕉遞給章柳,這個動作盡收董妍的眼底,她欣慰的抿嘴一笑。
閑聊了幾句省城的天氣,章柳從包裏取出一個首飾盒,“師母,我和林睿為你挑了個鐲子,您看喜不喜歡?”
“使不得,使不得,這首飾又不是家常便飯,哪能隔三差五送呢。”
“我們賺錢孝敬您應該的,您先戴了試試。”他打開首飾盒,林睿戴到師母手上,董妍左瞧瞧,右看看,喜歡的不得了。她不懂得鑒賞翡翠,可還是會欣賞的,那鐲子綠澄澄的,在光線底下清澈透明,甚是驚豔。
“好看,真好看,芊草,你快來看呀。”
芊草甩著胳膊邊走邊說:“你幹女婿又送你什麼寶貝了,讓我開開眼。”她舉起母親的手細瞧,“綠色純正,質地細膩,透明度高,這是地道的緬甸老坑種啊。媽,這鐲子你千萬別戴出去,我明天在你床頭裝個保險櫃,你妥妥的鎖在裏麵,沒事拉上窗簾偷著臭美,戴出門遭賊惦記。”
“呀,得花多少錢啊?”
“反正你和我爸的工資加起來,要買一個差不多的,起碼兩三年吧。”
董妍嚇的手哆嗦,小心翼翼的摘下來,“我的個天呐,這麼貴重,柳兒,你收回去,趕緊收回去退了。你這孩子,打算買了這鐲子,以後不跟小睿過啦,過日子得細水長流,以後養孩子很費錢的。”
林睿使勁咽了一口口水,和師母發出了同樣的感歎,章律師出手太闊綽了,關鍵他提到是和自己一起買的。剛才還計劃不占他便宜,年底拿獎金時把錢還他,看來把自己賣了也還不起了,林睿皺起眉,垂頭喪氣的假裝喝水。
章柳道:“師母,我哥哥也做玉石生意,批發價便宜,沒有沈小姐說的那麼誇張,您安心收著,非逼我拿走的話,我以後再也不好意思登門看您了。”
沈教授幽幽的道:“他是賄賂我,我讓他和小林談朋友,他總是不太情願。”
董妍斥他道:“行啦,別老對柳兒指手畫腳,陰陽怪氣的。”
章柳道:“師母你錯怪師父了,師父是耳提麵命。”
沈教授道:“你今天給我句準話,小睿是我女兒,你到底認不認可她,打算什麼時候把她娶進門?我一共就兩個女兒,另外一個我管不住了,但這個我必須管到底,你說吧,我什麼時候能抱上外孫子?”
林睿嗆的咳嗽不止,董妍推搡沈教授,“哎呀,還是大學教授呢,這說話水平。瞧瞧吧,你們師父在家就這副德性,在學校裏道貌岸然,柳兒,你甭離他,想吃什麼,師母給你做去。”
沈教授道:“誰都別走,今兒個把話說清楚,為了他倆的事,我好多天沒睡著覺了。”
董妍道:“人家小兩口處的挺好的,你瞎攙和什麼。”
林睿見事態的發展已失去了控製,必須撇清她和章柳的關係,自己無所謂,但勉強章律師不合適。
林睿認真的說道:“師父,師母,其實章律師是有女朋友的,我看的出來,他很喜歡那位姑娘。師父,君子成人之美,強扭的瓜不甜的。”
換作沈教授和董妍瞠目結舌,沈教授把茶杯拍到桌子上,“臭小子,你竟然瞞著我,枉我一番苦心。我培養出的優秀男律師多了去了,小睿,人家對你有意見,看不上你,你就不要死皮賴臉的待著了,我重新給你找家律所。”
林睿又急又臊,急的跺起腳,“師父,你說什麼呢。”
章柳平靜的道:“師父,我沒有女朋友。”
“真沒有?”
“真的沒有。”
這時章柳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劉澹泊的,準備起身去外麵接。沈教授製止道:“堂堂正正的電話,幹嘛要躲著我們,誰打來的?”
章柳徹底服了思想頑固的導師,他對林睿和自己的事,著了魔般的執著。
“一個朋友打來的,我免提好了。”他摁下免提鍵,傳來劉澹泊散漫的聲音,“喂,在高院開庭?”
“開了個半拉子就結束了,法官問對方代理律師,訴訟請求的法律依據是什麼,那律師竟然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委托人的姓名不記得了,證據材料整理的還不如我們清楚,荒唐至極,好像看了一部沒有結尾的懸疑片。”
“怪不得現在許多老百姓對律師不信任,就因為有這樣的害群之馬。對了,你見到米晨了嗎?”
申米晨是劉澹泊的前妻,省高院的法官,離婚前兩人一直兩地分居,劉澹泊留戀笠州,不願為了家庭放棄打拚出的事業,而申米晨也不可能回笠州,最後隻好選擇和平分手。章柳道:“我碰到申法官了,你和她是兩口子時,她對我凶神惡煞的,如今你們分開了,她待我倒溫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