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劈裏啪啦的打字,趕芳芳道:“出了這個門別跟別人說你是學法律的啊。”
“切,還嫌棄我,沒有我屈身在這裏做前台,你們能安心隻顧手頭上的案件嗎,哎,大boss發話了,三八組織女同胞出去happy,你想去哪,暫定有五個項目可以選擇,去茴山泡溫泉,騎馬,去素心度假村住兩天,還有……”
“芳芳,我不參加了,你們玩的開心就好。”
“有沒有搞錯,林律師,你每年的三八節活動都不參加。”
“我家裏有事。”
“總不能年年有事吧,你應該騰出點時間參加集體活動,勞逸結合嘛。”
“我不是沒有時間,那天是我父親的忌日,我要替我母親去掃墓。”
芳芳吐吐舌頭,知趣的走了,林睿麵對寫好的申請書舒了口氣,看一眼時間,還未到公檢部門下班時間,趕緊又出了所,提取刑訊逼供的證據爭分奪秒。王主任站在走廊裏,目視林睿匆忙離去,撥通了章柳的電話。
王主任因為著急,忽略了北京和紐約的時間差,此時的紐約是淩晨2點多鍾。章柳的手機尖銳的響起來,劃破了長夜安寧。他睜開眼睛,翻個身去看手機屏幕,商陸也醒了,說:“開個燈再看手機吧,傷眼睛。”
他說著擰開床頭的燈,章柳徹底醒了,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道:“喂,王主任。”
“章律師,在美國玩的如何?”
“還行,剛倒好時差。”
提到時差,王主任才想起來,抱歉的說:“哎呀,我完全忘記了,你正在睡覺吧,不好意思把你給吵醒了。”
“沒關係,我睡眠少,王主任現在給我打電話,肯定有急事。”
“這事說小也小,說大也大,是關於林睿的,我怕這丫頭失控啊。”
“林睿怎麼了?”章柳脫口而出,話出了口,他意識到自己和林睿沒有半點關係了,補充道:“王主任,林律師現在不是我的助理了。”
商陸聽聞林睿的名字,從床上坐起來,豎起耳朵忐忑不安,這大半夜漂洋過海來的電話和林睿有什麼關係。
王主任道:“我知道她不是你的助理了,但畢竟你們在一起共事很久,她是你一手帶出來的,你說的話她終歸會聽的。”
“我說的話她都會聽,那她現在仍然是我的助理。”
章柳一語道出真諦,王主任悶聲道:“你試試吧,旁敲側擊的提醒她一下,防止她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她幹什麼了?”
“她手上有個敲詐勒索的案子,當事人叫陸貝和。”
“嗯,之前是我和她共同辦理的。”
“偵查過程中又發現他涉嫌強奸罪,而你的寶貝徒弟認為這是刑訊逼供的非法證據。”
章柳吃驚的道:“非法證據?”
“你也很吃驚吧,看來你和我一樣,從來沒碰到過這種情況,你的小徒弟卻愣是撞上了。”
章柳的擔心寫滿麵頰,他的考慮和王主任相同,如果這事發生在別的律師身上不稀奇,發生在林睿身上,倒真讓人捏了一把汗。
他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無法信服的話,“或許她是有證據的。”
“我相信她不會無風起浪,但前幾天陸貝和的父親剛到所裏哭訴家境淒慘,突然就冒出了個非法證據,這巧合是不是太巧了。你那徒弟的性格你比我更了解,心腸軟,膽子大,豁得出去,她單槍匹馬的硬闖,誰清楚殺出來的是一條血路,還是一條不歸路啊。”
“王主任,你想讓我做什麼?讓我趕回去?”
“不,不,趕回來沒必要,事情還發展到那麼嚴重的地步,你打個電話給她吧,稍微勸勸,說到底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不對,你不再是林睿的師傅,但你是畏法思明所的合夥人。”
章柳無奈的道:“我明白了。”
掛掉手機沉思,商陸看他的表情仿佛出了重大的事,迫不及待的問:“誰打來的?”
“我們所的主任。”
“他真會挑時間啊,你的前助理又捅什麼簍子了?”
“現在不確定她有沒有捅婁子。”
商陸的心落了下去,想著林睿沒回他的短信是有緣由的,她正在折騰自己的事業吧,想到她辦起事來勤勤懇懇的模樣,他恨不得此刻能陪在她的身邊,像欣賞一件珍世寶物似的靜觀她的一舉一動。
他莫名的興奮了,笑道:“你們杞人憂天,既然沒出事,有必要大驚小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