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雲道:“既然於小姐困了,那今天就散了吧,等我下次回來時,我們再聚。”
章柳和劉澹泊麵麵相覷,商陸道:“李姐,你不是說有法律上的事務……”
李暮雲起身擺手道:“於小姐困了,改天我們再細說,合作是長期的事情,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今天就當我們互相認識一下,以後要是在哪個場合碰見了,說起來,大家都是朋友。”
做東的人下了辭客令,章柳和劉澹泊哪能再坐著,劉澹泊明白商陸冒嘀咕,是怕他有想法,便道:“暮雲說的對,做了朋友,那以後就是自家人,還有什麼談不成的事情。”
於白薇恍惚著一蹦而起,“早知道我不來了,打擾了你們的興致。”
劉澹泊道:“弟媳這麼說就見外了,你和老商的事也是大事,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商陸打起哈哈,一群人歡歡喜喜的散了,李暮雲披上一件金色的絲絨外套,走路時眼睛不看近處,仿佛在直直的眺望千裏之外。她像一根筆直的旗杆,快速移步到一輛淹沒在黑夜裏的黑色轎車旁,商陸扶她坐進去,說:“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李暮雲戴上墨鏡,抓住商陸的手說:“幹什麼呢,客氣起來了,我身邊有兩位現成的律師,難不成我還會去找別人。”
章柳聽懂了,厲害如他的哥哥,也琢磨不透這位李姐的行事風格,其實他是無所謂的,暗暗的眼皮犯困打架,來自巴拿馬的咖啡也擋不住一個中國人,在半夜裏對睡眠的渴望。
轎車終於發動了,她身上那件金色外套在章柳眼前劃了一條弧線,像一顆閃耀的流星。
劉澹泊放鬆下來,伸了個懶腰,商陸道:“老劉,對不住了。”
劉澹泊鄙夷的道:“嗨,老商你像個女人,磨磨嘰嘰的,你帶弟媳先走吧。”
商陸心裏是不願意帶於白薇離開的,都這個點了,難道他能把她送回家,再獨自回去,不可能,於白薇再單純,也沒傻到這個地步。若她認定商陸在耍她,後果不堪設想,她會鬧,會撒潑,會讓章柳知道她隻是一個臨時充數的女朋友,而她和富有的商先生,早在兩三年前的一次錢色交易後,了無瓜葛。
聰明的章柳,他怎麼會猜不出哥哥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一定會想到哥哥胡亂拉了個女人做擋箭牌,隻是為了掩飾對林睿的喜愛罷了。
但帶於白薇回家吧,商陸感覺心在滴血,感到惡心,他真的想將自己洗的幹幹淨淨,開始過淡如水的人生。
於白薇興奮的吊在商陸身上,說:“我們走吧,天不早了。”
然後她又說:“好困呀,我要睡著了。”
說完趴在商陸的肩膀上,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以前的金主主動回頭來找她,說明對她舊情未了,對她是念情份的,那她這次無論如何要抓住機會,像塊狗皮膏藥似的黏住他,不把他掏空不罷休。
商陸推她,她不依,商陸以防她發飆,由著她去了。於白薇能隨叫隨到,商陸多少對她是感激的,如果換成乖巧的,作息規律的,價值觀端正的女人,她們會來嗎,她們是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