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奇門遁甲(1 / 2)

白景泰日間曾親見劉混康指揮茅山院道人打跑妖邪,知道他年紀雖小,卻是法力高強,於是道:“我正有急事要找你幫忙,可是不知為何走入到林中卻迷失了方向?”

劉混康嘻嘻一笑,說道:“我怕夜間有妖邪前來作亂,就起了‘七法困妖陣’,沒想到沒困住妖怪,倒把白居士給困住了。對了,白居士找我有貴幹呢?”

白景泰見他完全不露形跡,就將一片鬆林化成一個厲害迷陣,若不是他來接應,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出去,不由得對他更加佩服,就將愛子無邪被擄之事說出他聽,末了說道:“我知道小師父有特異法術,希望能助我找到孩子。”

劉混康側頭想了想,說道:“茅師雖叮囑我不能將法術外露,但白居士日間曾幫助我院,要找之人又是玉泉院的信士,應該不受此限製。要想找到尊公子,最好能夠有件他日常使用的東西。”

白景泰想了想,出來時隻怕無邪被擄時衣裳單薄,拿來一件他日常穿的衣裳,正好帶在身上。於是取出來,遞給了劉混康。

劉混康接過衣裳,也不細看,隨手扔在地上,拿出燈籠裏的蠟燭將衣裳點燃。

衣裳燃燒一陣,化成了灰燼,白景泰正不解其意,卻見劉混康又從灰燼之上拾起一隻飛蟲。那是一隻飛蛾,在方才燃燒衣裳時為火光吸引飛來,飛蛾撲火,燒焦了翅膀,落在火堆旁。

隻見劉混康用左手托起燒得半焦的飛蛾,右手捏個法訣,放在嘴唇上密念咒語,忽然用手一指飛蛾,叱道:“起!”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半死的飛蛾在他手心上展了展翅膀,竟然重新又飛了起來。

劉混康指著向正南方向飛去的飛蛾,說道:“我們跟著它,就能找到令公子藏身之所。”

白景泰將信將疑,但左右找不到無邪,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飛蛾在前麵翩然而飛,劉混康提著燈籠在後麵跟隨,白景泰隨他的身邊。白景泰剛開始對劉混康的作為呈懷疑態度,走了一陣兒,發現其中大不尋常。

大凡飛蛾都是向火而飛,現在劉混康手中提著燈籠,那隻飛蛾本應撲向燭火才是,卻反而向黑暗的樹林深處飛去,好像真的是在前麵帶路一樣。

白景泰心中奇怪,忍不住問道:“小師父,你這又是什麼法術?”

劉混康微笑道:“白居士家學淵博,聽說過奇門遁甲之術吧,我在林中設障,用飛蛾引路,用的都是此術。”

白景泰細問詳情,劉混康解釋道:“古書上說‘遁甲為兵而設,為陰象,為詭道,故取諸遁,謂其遁於六儀之下而不見其形也。甲為至尊之神,宜藏而不宜露,宜和而不宜乖,宜生扶而不宜克製。’奇門之術,始於黃帝,見於呂望、鬼穀、張良。漢以前往往散見於他書,以《鬼穀子》所著最全。漢代《藝文誌》有明堂、陰陽二十三篇,又明堂陰陽五篇。至於《隋誌?藝文》專書,始有一十三家,唐益倍之。我大宋仁宗皇帝集四方高士篡《六壬》、《奇門》成《神應》、《符應》二經,是古往今來奇門遁甲集大成者。我們茅山宗院主要就是秉承此二經,爰有奇器,是生萬象,八卦甲子,神機鬼藏。”

白景泰自清澗城一役後,對道法有了重新認識,認為道法妙理比之文治武功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聽劉混康講述奇門遁甲之術,忍不住追問:“這其中又有什麼妙理呢?”

劉混康道:“奇門秘術原本嚴禁外泄,但一者白居士是正人君子,二者一旦與敵遭遇,我就要施用此術,白居士若能明白其中一些道理,也好聯手製敵,奪回令公子和那位被擄的女真。”當下又詳加介紹。

“奇門遁甲所喜者惟土,所憎者惟金。惟其喜土也,故奇門始起之宮例,以六戊隨之,甲逆而戊亦逆,甲順而戊亦順,如形之與影,兩相時隨不相離。惟其憎金也,故有乙之合以伺其內,有丙丁之製以鹹其外。故陰陽順逆者,造化之定理;戴九履一者,河洛之精蘊。配以八門,八神列矣;加以三盤,三才正矣;重以三奇,三光耀矣;一節三元,二十四氣備矣。以六十時幹為經,以四時八節為緯,九一二四六八三七五,相摩相蕩而四千三百二十之局成矣。大之為風雲龍虎之機宜,小之為動靜行藏之趨避,範圍天地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百姓日用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