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搏獅(1 / 2)

白景泰擔心無邪安危,離開王韶等人,獨自深入猩猩穀尋找。他不識路徑,在黑夜之中沒有發現上方的巨靈山洞,一直走到李白醒酒潭也沒有發現無邪的蹤跡。

白景泰注意到崖上秘道,正在考虛是退回去,還是循秘道而上,就在這時,忽聽背負的蚩尤戰鼓發出異響,預示著將有異變發生。

白景泰吃了一驚,手按烈陽刀柄,回身觀望。月光照耀下,果然見身後不遠處,有隻身形碩大的雄獅臨水而立。

白景泰見聞廣博,知道這雄獅乃是天南所產的猛獸,勇猛更勝北方的老虎。但他一身高強武藝,又有鋒銳絕倫的烈陽高刀在手,屠獅殺虎應該不成問題,也不如何驚懼。

但他終不願與這等猛獸生死相搏,隻盼雄獅是口渴前來深潭飲水,所以屏息靜立,靜候雄獅飲水後離開,彼此相安無事。

可是那頭雄獅並無飲水之意,守在潭邊虎視著他,在慘白的月色下,眼中放出碧油油的光芒。

“不好!看來這獅子不是渴了,而是餓了,要獵殺我來裹腹。‘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說不得,我隻好先下手為強了。”

計議如此,白景泰手按刀柄,慢慢靠近獅子。待到獅子近前,突然舉刀當頭豎劈而下,同時右上步,左腳飛踢而出。

他出刀豎劈是虛招,目的是驚嚇獅子後退,再上步踢足,直取獅子的咽喉要害。有個名目叫做“劈掛飛踢”,縱然是尋常的武林高手也躲不過。這一腳上他運足了力氣,便是一麵高牆也踢倒了,獅子要害中上一腳,不死也是重傷。

白景泰欲一招製命,而這獅子卻是機警過人,退避刀鋒時見他飛腳踢來,淩空一個翻身,將這來無影去無蹤的神來一腳躲了過去。

白景泰大為驚異,見這獅子退避之時,竟似隱含著上乘輕功身法。他還未等看得清楚,那獅子一退之後又縱起身來向前撲擊。

白景泰隻覺這獅子古怪,不再與之正麵搏擊,飛身後退又縱身躍上高樹之上,要等看清了情形再說。

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那獅子一撲不中,伏地一滾,竟然化身成了一個白衣道人,向著樹上的白景泰,說道:“原來你不是華山聖地中人,深夜至此,有何貴幹?”

白景泰見他白衣束帶,穿得是華山高道的服飾,隻道此人是華山聖地的高道,就從樹上縱身下來,向來人拱手道:“在下白景泰,來自東京中天鏢局。隻因聽說獨子無邪被妖邪張震所擄,才前此尋覓,若是打擾了道長清修,還請恕罪。”

那白衣道人哈哈一笑,說道:“原來是白大俠,實不相瞞,我就是你所說的那個擄走了貴公子無邪的妖邪張震。”

白景泰又喜又驚,喜的是終於找到了無邪的下落,驚的是此妖忽人忽獅,變幻莫測,今日之事畢竟不能善罷。他拔刀在手,喝道:“我的兒子在哪裏,你快些交去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白衣道人張震哈哈大笑,說道:“我看令公子無邪天資聰慧,是塊修真的材料,想要收他為弟子,傳我衣缽,是不能夠再交給你了。另外為讓他專心修行,必須斷他的塵緣,所以你饒我不死,我卻必須殺了你。”

白景泰大怒,喝道:“那麼我便要除魔衛道!”他見張震忽獅忽人,法力高強,絲毫不敢托大,張震雖是空手,他也以烈陽刀對敵。

他一上手便盡出全力,當真是人如猛虎,刀若矯龍,強大如張震者也不敢攖其鋒銳。

張震原本是華山健利宗的高道,運劍的功法還在南鬥六星之上,隻是昔日被押地穴,寶劍已失,無法憑此與強敵決戰。除此之外,他最擅長的就是在地穴二十年練成的邪派吞日食月大法,可是此法隻有與敵人勁氣相接,才能吸取對手真元。白景泰利刃在手,與之相接,隻怕未曾吸食勁氣,先要為其所傷。

所以張震唯有暫退。白景泰得勢不饒人,施展手創“八方風雨彙中州”刀勢,追斬張震。

這套刀法是白景泰來到東京後,回想清澗城所見的浪埋的卷龍刀法,周仁傑出暴雨槍法,以及金台的無極劍勢,融合自身所學,經過兩年經研,才新創出的刀法,今日還是首次施展。

此刀既有卷龍刀之暴烈,也有暴雨槍的細密,還有無極劍的混圓如意,確是非同小可。施展開來,方圓十丈內盡是刀光人影,如風狂雨驟,令張震退無可退,擋無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