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混沌(1 / 2)

無邪和舒真在混沌之境憑借九疑真形鏡找到了製造混沌的異獸帝江,唯有製服帝江才能離開混沌之境,可是又如何才能收服這無視無聽無動作的異獸呢。

無邪要舒真用銅鏡罩住帝江的真形,他提起玉女劍走上前去,試著揮劍去刺它的身體。

帝江渾然不覺,任由玉女劍刺入己身,不躲不閃。而無邪一劍刺入它圓滾滾的身體裏,卻恍似刺入虛空中,完全不受阻礙。拔劍出來,也沒有沾染一點血跡,甚至在帝江身上刺開的一洞也慢慢合擾,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無邪一驚,貼近帝江,揮劍亂斬一氣,在帝江頭身足足斬了四五十劍,累得他氣喘籲籲,帝江身上連一根毛都沒有碰掉,仍如一開始那般安然而臥。

這樣的對手才令人絕望,你所有的攻擊對它來說都沒有效用,而你卻始終在它的控製之下,或許你的生命暫時不受威脅,卻也沒有辦法改變這種不生不死的離奇狀態。

無邪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間眼前九疑鏡的光亮一暗,眼前的帝江異獸和身後的舒真全都失去了蹤影。

無邪大驚,不見了異獸帝江也還罷了,若是不見了舒真,卻又到哪裏尋找。於此混沌之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方才全靠心手相牽才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一旦失去了這唯一的聯係,就再也感受不到其它人的存在,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進入一種絕對的孤獨。此刻他呼喊無人應答,摸索無人依靠,陷入一片絕望之中。

無邪禁不住放聲大哭,縱然他跟從父親曆煉以來遇到危險無數,縱然他修行道法以來堅強無比,但他究竟隻是一個未諳世事的孩子,在舒真麵前強裝威猛高大,其實內心還是脆弱的,真的無依無靠之時,再也忍受不住,自與父親分離以來的種種委屈一古腦發泄出來。隻是他明明在哭喊,自己也聽不到哭泣之聲。

也不知哭了多久,無邪欲收淚而不住,忽覺身周煥發光亮,有人來到身後,將他輕輕攬入懷中,用手輕拍他的肩膀,以示撫慰。

無邪雖不知來者何人,但是很清楚在這混沌之境,隻有舒真在側,自己一番脆弱的表現隻怕都被她看在眼裏,不由得十分的慚愧,強自收淚,麵紅過耳。

舒真在他手中寫道:“用九疑鏡照耀真形,很費真氣,我方才氣力不繼,不得以而休息一下,你不要擔心害怕。”

無邪:“我沒有擔心害怕,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舒真:“我休息時,想到了製服帝江的方法。”

無邪:“太好了,到底該怎麼辦?”

舒真:“你想想《南華真經》的‘應帝王’之篇。”

《南華真經》又名《莊子》,乃是玉泉院講經中僅次於老子《道德真經》的第二大真經,玉泉院的信士們都能倒背如流。

在舒真的提示下,無邪一字一句的回憶起《南華真經》的字句,憶起了《應帝王》中的“混沌”之語,這段文字是:“南海之帝為倏,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倏與忽時相與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倏與忽謀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嚐試鑿之。’日鑿一竅,七日而渾沌死。”

“難道製服帝江,也要在其模糊一片的麵孔上鑿出眼、耳、鼻、口七竅?”無邪覺得這種方法實在是匪夷所思,但是左右無計,隻好一試。

無邪隻怕再與舒真失去了聯係,讓她緊緊跟在自己身邊,用九疑真形陣牢牢照定帝江的身形,慢慢靠近過去。

如果想在石壁上鑿洞刻眼,最好的工具莫過於破壁金鏟了,可是在這混沌一氣的帝江身上鑿刻,卻不知道管不管用。

無邪抱著姑且一試的心理,一手持玉女劍,一手持破壁金鏟,上前雕鑿。他先在帝江圓圓的腦袋兩側各刺破一洞,算是耳朵。又在麵部下方劃開一線,算是嘴巴。

製作耳朵之時,無邪就在想:“也不知道這異獸是男是女,是雄是雌。”這時製作嘴巴時就隨口說道:“也不知嘴巴大點好呢?還是嘴巴小點好?若這帝江是個女的,嘴大了可不好看,舒真的嘴巴就有點大,胸小而嘴大,稍顯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