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不是死去,而是自己絕對不能夠回到BOSS那裏。因為她從來就沒有相信過那個男人會幫自己治好這個病症。
意大利女人也有浪漫。
許願池前,竹津拖著自己破破爛爛的身體,顫唞著掏出一枚硬幣,丟進去。她第一次咬著嘴唇顫唞的想到——如果,我能夠活下去,上帝,那麼就請別再讓我當殺手。血會漸漸蔓延開,全身上下麻痹的不得動彈。絕命末路之時她聽見的是一聲堪稱諷刺的搭訕。
“小姐,你真是世間閃耀而又璀璨的明星,你的美麗深深打動了我的心扉,能否同我度過美好的一天?”男人似乎沒有看見旁邊路人躲之不及的行為,似乎參與黑手黨之間的凶殺沒有被一位美麗女士所拒絕而嚴重。事實上,對於他來說,的確如此。
額頭被烏黑的槍口抵住,硬撐著掏出沙漠之鷹,竹津顫音笑道:“你找死。”冰藍色鑲邊,深藍色做底的旗袍被鮮血染紅。男人一臉無所謂的推開槍口,橫抱起了竹津:“我可不能夠看著一位女士在我這個醫生的麵前死去。看你的樣子,是得了絕症——麻痹症。24小時之後全身的器官都會停止運作,你就掛掉了。看你的樣子已經十八個小時了,居然能夠掏出槍來,你挺有前途。好好感謝你是個女人,而且剛好,我想要許個願。”
男人的懷抱很舒服,竹津被他抱起來出現的殺意僅有一瞬間,就被放鬆之後的酸脹感埋沒的昏昏沉沉。自己被放在公寓裏,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一個膠囊,故作帥氣的指揮五害之一的蚊子叮了自己一口,麻痹感奇跡般的消失。男人不避嫌的幫自己解開衣服,取出彈丸,包紮,服藥。竹津問他為什麼,他笑:“迷戀上我了,小姐?我對女士最好了。”
無聊的紳士道。然後她困惑的看著自己旗袍上的紅色,沒有變色,還是那樣的眼紅。男人不以為然的撓撓腦袋:“看來活性蚊的病毒粘上去了。不要緊,雖然洗不掉,但是還是挺漂亮的不是嗎?”
這些事情發生,一天都不到。竹津漫長的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
然後在子夜她離開的時候,男人靠在公寓的門口上,抱著肩膀:“喂,小姐!記住了,我叫夏馬爾。以後找我約會喲~”竹津瞄了他一眼,最終破門而出。全身上下還留有著他抱起自己的時候,那種被珍貴愛存的感覺。
竹津活了下來,然後在第二天被BOSS派去第十六次和彭格列的對抗。
她渴望著再次被那樣擁抱的心情在不得不正麵對持的時候冷了下來。第二次看見這個男人居然是在這樣的場景,他摸著腦袋訕笑:“小姐……沒想到我們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約會的。真是有點……遺憾。”竹津咬牙忍下自己臉上快顯露出來的燥熱,冷哼一聲,麵無表情的衝上去。
男人誇獎她:“哦呀哦呀真是不顧情麵。你真是個好殺手呢。”
被殺死之前自己沒有舍得船上那件旗袍,換上了黑色的西裝,所以旗袍上沒有染上更多的鮮血。僅僅隻是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已。喉嚨被割破,當男人以為自己已經死掉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死掉的時候,命運又一次和自己開了玩笑。BOSS救了自己。
然後那個許願池的許願被上帝遺忘,竹津請假,親自把那件旗袍上的鮮血繡成了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然後那個許願池的許願被上帝遺忘之後,竹津微笑,買來一把結實的煙槍教自己學會大人的成熟。她不會承認自己有些慶幸沒有告訴夏馬爾自己的名字,是竹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