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同學回座位!!」

那些人還來不及說什麼,少年用力拍了拍手,原本還在吵鬧的教室慢慢恢復原狀。

擺脫了一嘰嘰喳喳的凡人,玉子瓊微微得意,目前看來她處理得很好,兩位姊姊的憂思憂慮實在沒有必要。

她像一個剛擺脫母親懷抱的小孩子,對這個全新的世界期待中抱持著謹慎。

一整天下來,玉子瓊聽著老師上課,倒也順利,她沒有費力去理解什麼三角函數、動詞關代,她把不懂的通通記下了。

對,全部刻在玉簡上,藏在自己的神識裡,要用就拿出來抄。

不過國文課玉子瓊還是有認真聽的,兩堂課下來,這才稍稍瞭解到如今的文字其實是慢慢演化下來,是一項傳承的記憶和文化,和那個外來的語言英文是完全不同的。

玉子瓊還上了一節地球科學,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星球和宇宙的概念,對此,她很淡定,完全沒有穿越古人該有的震撼和失落。

身為一塊地殼媽媽特別厚愛的小玉石精,玉子瓊覺得反正自己腳下踏著地麵,抬頭還能見到藍天一片,管他什麼銀河、隕石、太陽係,隻要她還活著一切就好。

「小瓊!」 放學,李碧琴自來熟,她帶著一群女生背著書包,似乎是要一起回家。

一旁的安虞年正收拾書包,聽到這句就和玉子瓊道了別。

玉子瓊拿起書包加入了那群女生,她對那國樂團很有興趣,不知道這時代的伶人地位如何。

李碧琴盯著安虞年修長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默默走來的玉子瓊,心底有些不悅,安虞年功課頂尖、長相也是出色,如果不是個性冷傲孤僻,隻願意和前幾名的男生往來,定是和自己一樣被追捧的命。

李碧琴本來沒什麼注意,但看到對方主動和玉子瓊來往,作為兩年同學卻從來沒說半句的李碧琴頓時有些不平衡。

她看著玉子瓊單調乏味的表情,心底一下冒出許多猜疑:憑甚麼?

玉子瓊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惡意,不禁皺眉道:「有人等我,先走了。」

她不喜歡李碧琴,特別是她臉上掛著的甜美笑容,嘴角太僵硬,眼角還有眼屎,太不專業了,要假也要假得夠美,最好像蘇長樂,就是要挖人眼珠前也是笑得乾淨純美。

雖說兩位姊姊細心嗬護,但玉子瓊也不是不懂,隻是懶得作。

回到家,胡蕎喜已經在燒菜了,她不像蘇長樂的職業需要東跑西跑,寫手基本上就是宅在家裡、沒天沒夜碼個上萬字來孝敬讀者。

胡蕎喜就一隻懶母雞,每天看著某狐狸跑東跑西、接代言上節目,累得尾巴都快冒出來,何必呢?她樂得輕鬆之餘也包辦了所有家務。

「今天在學校如何?」 胡蕎喜兩手端著菜,粉紅色的圍裙就繫在她纖細的腰肢上,不同於蘇長樂的成熟嫵媚,胡蕎喜走的是青春亮麗風。

她麵容鮮嫩,眉眼如畫,氣質青澀而婉約,這幾十年下來收到的結婚鑽戒竟是比蘇長樂多了不少,兩姊妹把情人和妻子的角色分佔了一位。

「尚可。」作為「幼兒」的玉子瓊沒想那麼多。

她把書包一放,端起碗開始吃菜,三姊妹雖是妖,但生活作息都沒改什麼,早睡早起,四菜一湯,比現代人還要懷念老祖宗。

桌上唯一的葷食是一盤豬肉炒洋蔥,基於幾千年的同胞愛,胡蕎喜從不煮雞肉,就是愛啃雞骨頭的蘇狐狸也隻敢私下解饞,怕被捉到就是一把菜刀追殺過來。

「我加入國樂團了,」玉子瓊夾了一撮豆芽菜,突然道。

胡蕎喜正喜孜孜地咬著鹹豬肉配飯,一聽差點噎到,她立刻搖頭道:「三妹是要玩音樂?不好吧!萬一又洩出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