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便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她。
長雲貼地而眠,呼吸淺薄均勻,似是睡的已經很熟了。
她躺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伸手就能摸到她的臉。^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她的臉看起來晶瑩剔透,燭光為雪白的肌骨鍍上一層柔和的暈光,美麗而又詭異,像是冰雕成的臥榻觀音像。
一身的邪勁,靈魂出娘胎之前就在地府的黑湯鍋裏滾了幾滾,居然配了個這麼與世無害的長相。
顧煜看著她的臉,不由想方才她臉色緋紅,身子就燙的厲害,她的皮膚現在就像是冰雕的,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也很涼快。
本來這個想法隻是一轉念,可是這要命的念頭一旦種在了自己腦子裏怎麼也揮之不去。
顧煜站起來,坐到床上逼迫自己想別的,可想著想著,那念頭就自作主張的又回到了單長雲臉上。
反正她在睡覺,就摸一下,此時不摸,錯過良機天打雷劈。
顧煜蹲下`身,用一根指頭輕輕刮上了長雲的臉頰。
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挺軟。
顧煜剛要撤回手,長雲左手就從身子下麵抽出來,摸到了顧煜腰間匕首,反手抵在他肚子上,聲音冰冷:“你幹什麼。”
顧煜“惡”行被發現,竟然也沒有多少尷尬,看來這幾年盟主的曆練讓他臉皮厚了不少。
顧煜將匕首輕輕奪過來扔到床上:“我說師姐你這動不動就刀戈相向的毛病得改一改。”
長雲又摸出了顧煜靴子裏的一把小折刀,輕輕彈開,握在手裏:“我不改又如何。”
顧煜笑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越是這樣,我越會癡心妄想。”
長雲:“滾。”
顧煜:“等你好了我再滾。”
長雲覺得她跟顧煜“兄友弟恭”的模式已經徹底打破碾碎了,碎的渣都不剩。
以前她話說的稍微重一點,他都一副罪該萬死羞愧難當的樣子。
不知這五年他怎麼砥礪靈魂的,都砥礪成二皮臉了。
長雲無奈的看了一眼窗戶:“時辰不早了,我休息夠了,免得他們起疑,這就要回去了,我跟你說的你記住了?”
顧煜:“記住了。”
長雲站起身:“那盟主,你就在這裏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顧煜:“長雲,我還有話要問你。”
長雲:“下次。”
顧煜沉聲:“長雲你能不能聽我一次,做事不要總是這麼一意孤行。”
長雲:“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我爹。”
顧煜:“……”
長雲推開窗戶,飛快的跳了下去,顧煜連她的衣角都沒能抓住,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夜色裏。
長雲回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去的。
單長雲信誓旦旦的說能勸降顧煜的時候,白雲使心裏是有點懷疑的,他疑心單長雲會讓顧煜詐降,來獲取自己的信任。
可現在,他打消了這個疑慮。
單長雲把自己搞的灰頭土臉,即使白雲使想要指責她做事衝動,現也隻能安慰她,見縫插針的施展洗腦神功,拉攏她歸心。
一個人要是沒有了退路,就很容易歸心。
武林盟浩浩蕩蕩的人馬離開之時,顧煜當著一幹人的麵宣布同單長雲恩斷義絕。
以前是他眼瞎了,現在他要從新做人,以後再跟魔女有瓜葛,天打雷劈。
人在發誓的時候,如果發的誓言類似於斷子絕孫之類的,可能會哆嗦一下,可若是發天打雷劈之類的話,就基本上沒什麼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