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雲訕訕收回爪子。

顧煜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心神企圖談正事:“我懂你的心,長雲,你渴望的真的是權利麼,不是,如果你渴望權利你就不會組建天心門,帶著門徒躲到窮鄉僻壤之間,你真正渴望的隻是別人的認可,你不是真的想當盟主,你隻是在置氣,別人越阻攔你就越是要當給他們看,可是,一旦眾人接受你,你反而會覺得索然無味,興趣缺缺。”

長雲笑:‘你真麼了解我?對,你說的一點不錯,可那怎麼辦呢,我就是這樣小肚雞腸,就是這樣計較,別人給我我會謙讓,別人不給我,如果不公平,就算不想要我也要搶過來,再不喜歡扔了毀了也要搶過來。”

顧煜:“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隻是一時太氣憤了,你隻是不甘心,或者說你隻是在報複。”

長雲反駁:“我是!”

顧煜的眼睛裏帶著淡淡哀愁與認命般的絕望:“好,無論你做什麼,就算你要做佛,我也願意為你剃度出家晨鍾暮鼓,你若願意做魔,我盡拋一切,隨你墮落。”

長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顧煜,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些胡思亂想的。”

顧煜垂眸:“很多年了,病入骨髓無可救藥了,你已經毀了我的一生。”

他歎口氣,為了挽回過於沉重的氣氛,突然說起騷話:“可惜我豐神俊朗玉樹臨風,如花似玉的絕世美男子,因為你卻要孤獨終老了。”

長雲:“你這是強行讓我罪大惡極呀。”

顧煜笑道:“不錯,無論你走到哪裏你都會想起你辜負了一個美男子的心,誤他終身,就算他死了,也繞在你身邊陰魂不散。”

長雲:“……”

長雲逃避一樣的站起來:“你的酒太淡了,連我都沒有灌醉,下次吧,我請你到萬神門酒窖喝酒。”

顧煜抬起頭笑道:“長雲,你在心虛嗎,你其實也喜歡我是嗎?”

長雲剛站起來就被他這句話驚的一個踉蹌差點又跌下去,望著他一句話也沒說,逃也似的走了。

顧煜心情莫名好轉,看著黑黝黝的潭水清風朗月的笑著。

那夜之後,長雲又在屋子裏閉關七日,再次出來後突然吩咐韓今要他帶人花費重金重建黑虎潭,並招天下大能相聚,三教九流,什麼魚龍混雜的人都往萬神門請,長燈繼晷終日宴飲,玩物喪誌。

拍馬屁的人絞盡腦汁搜羅來有趣新鮮的東西或人獻給她,以博她一樂。

更有諂媚之人為她潑墨寫傳,將她誇的舉世無雙天下少有,吹虛的天花亂墜,恨不得天上十八星宿都為她黯然失色。

長雲無任何頭銜,隻有一個胡鬧般的甜心門門主,風頭與權勢卻已經蓋過了任何人。

長雲不再穿布衣粗褂,而改穿綾羅綢緞,享錦衣玉食,淫浸在紙醉金迷裏。

她再也不怕缺錢,隻要一招手,就有大把的孝子賢孫為她送上金銀珠寶。

而且,越來越有錢,以前喝一滴王母甘露就能讓她傾家蕩產,現在隻要她願意,她可以用王母甘露洗澡。

到後來,一老掌門帶著獨子大著膽子向長雲提親,眾人以為長雲必然會嗤之以鼻,誰料他看了那年輕人一眼就道:“今晚留下吧,明天來接他。”

當晚,長雲就留下了那年輕人,跟他麵對麵,認真的聽他拉了一晚上的二胡。

第二日,老掌門來接兒子的時候,他兒子扶著腰累的臉色煞白,隨後長雲大方的送了他們一本自著的珍貴武功秘心法。

眾人一瞧,無比羨慕,便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