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有問題吧?」明笙大概真的很討厭他,話畢又是一腳踹上去。
蘇磊沒有像在南山七號一樣忍氣吞聲,不甘示弱的爬起來反擊。
可他畢竟年紀小,被明笙兩圈就揍的暈頭轉向。
此時此刻,謝雲葵這陣子對小混蛋積累的好感度已經全部消失,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口,用力拉住他的胳膊說:「你住手!無法無天了是嗎!」
沒想到氣極了的蘇磊抓起地上的保溫瓶便砸向明笙,全被擋住中間的雲葵接著了。
雖然水溫已經降低,但伴隨著炸裂濺到腳踝的溫度還是滾燙的,小謝警官一個趔趄沒站穩,就狼狽的摔在一片狼籍之中,由於條件反射而手用力撐了地板,被醫生千叮嚀萬囑咐的縫合線瞬間崩開。
本來已經忘記理智的明笙,這下瞬間清醒,趕忙雲葵從熱水上抱起來放回床上,緊張道:「你沒事吧?」
雲葵摀住紗布,很快血就滲了出來。
她推開明笙罵道:「打啊,怎麼不打了!你們就這點本事吧?繼續!」
蘇磊麵色慘白:「對不起……」
謝雲葵已經失望到無話可說,再度打開明笙又伸過來的手,自己拆解紗布檢查傷口。
正好聽到動靜的護士飛奔而來,看到這陣勢,氣得無論如何都要打110把他們帶走,雲葵並不阻攔,甚至不理不睬,再也沒抬頭多看這兩個人半眼。
——
從派出所出來的晚上,氣溫格外冰冷。
蕭姐裹緊了大衣,半言不發,踩著高跟靴子重重的走在前麵。
明笙顯得比往常都要垂頭喪氣些,垂下黑亮的眼睛,鬱悶的說:「喂……」
蕭姐回頭瞪他:「還想說什麼,剛老實兩天,又心癢癢了是嗎?」
明笙欲言又止。
蕭姐拿起包來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身上:「你到底想怎樣,我為什麼就教不好你!為什麼!我答應媽媽的!你為什麼總是讓我滿懷希望,又立刻絕望!」
明笙少年時特別叛逆,加之蕭姐捲入了極其糟糕的婚姻後,沒工夫顧自己,陰差陽錯,才走到這步,他此刻已經二十出頭、快大學畢業了,當然比從前稍微懂事點兒,更何況提起早逝的母親,更是於心不忍,垂頭喪氣地說:「我真的是沒控製住情緒,誰讓那小子摸雲葵的手,噁心兮兮的,我吃醋不行嗎?」
「謝警官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蕭姐本來工作上就忙的不行,還被叫來派出所處理這種麻煩,頭痛的要命,立刻出言諷刺。
「她對我……已經比從前好多了,女孩子嘛,隻要有耐心,都會融化的。」明笙瞬間就把蘇磊拋之腦後,得意的笑了起來。
「嗬嗬,出了今晚這事兒,一朝回到解放前。」蕭姐切了聲,在寒風裡裹了裹大衣:「弟,你跟我實話實說,如果追到謝雲葵,你會不會向從前那樣,喜新厭舊。」
「你幹嗎像她姐一樣替她說話?」明笙對姐姐的態度感覺哭笑不得。
「我是你姐,但我也是個女人。」明蕭努力的跟他講道理:「第一,謝警官和跟你胡鬧的那些明星不一樣,對你有所求的人才能一拍兩散,她不能,第二,作為同性,我見不得曾經受了那麼多苦的女孩兒被人糟蹋,更何況是被我的親弟弟,你明白?」
明笙沉默半晌,終於收起一直以來的玩世不恭:「我覺得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跟第三個人說挺怪的,但我就是喜歡她,跟她在一起覺得特開心,和對其他人的感興趣不一樣,也不是因為你猜想的任何一種原因,反正,我是認真的。」
蕭姐定定地瞧著弟弟,終而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