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九看了看眼前殘留的大餐。
——不給飯吃?
“你在擔心薑覃。”瞿九的智商似乎終於上線了一次。
其實,隻要他能把心思稍微從鹿沉的身上移開一點,就不會讓鹿沉以為,他隻是個小朋友。
隻可惜,就算移開一點視線,也是因為鹿沉。
鹿沉無力的點點頭。
跟小朋友交流好費勁,這麼明顯的事,非要再問她一遍。
“別擔心。”瞿九繼續道,“不會餓死。”
鹿沉轉了轉頭,臉頰貼在桌上,一雙眸子盯著瞿九。
不會餓死。
她也知道不會餓死。
就想問,能不能把話說得更好聽點。
瞿九迷茫眼。
*
審判主場空間。
坐在操縱台上的機械蛋人眼眸中忽然閃過一道藍光。
它一動也不動。
幾秒後,千代眨眨眼,綠寶石一般的眼睛晶瑩剔透。
“真是的,又讓我跑腿。”千代嘟囔著,“我也想和沉沉玩遊戲呀。”
它的頭頂處忽然浮現出一個托盤,比它整個軀體可是大上不少,讓人擔心會不會把它壓扁。
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托盤離它的頭頂,還有那麼一點小小的縫隙。
並沒有緊挨著。
無形的空氣出現輕微的波紋。
“嗯?”
正準備去遊戲場的千代一頓。
它扭過小小的機械頭,看向那個忽然出現的男人,瞳孔熒熒的綠光竟然有些詭異。
*
薑覃此刻正愜意的躺在床上。
他的心情可沒有別人以為的挫敗或是擔心。他隻是在想,終於有一個長假了。
如果這個假期不是在這個奇怪的酒店,而是在家裏,那就更好了。
其實,他也不是不擔心在遊戲中出局、或是失敗的下場,但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似乎擔憂也沒有什麼用處。
最糟糕的結果,無非是入獄,或者死。
他從來沒有覺得這些事不會落在自己身上,所以早已有所安排。
隻是這次遊戲的“懲罰”,是從何處落腳呢?
遊戲開場時,他就想過這個問題。以節目的風格,似乎不會那麼輕易的,真的隻是讓他們玩一場遊戲。
出局者的禁門令也根本算不上什麼懲罰。
所以,遊戲的輸贏,很可能決定著他們的命運。也就是說,他隻能等待和祈禱,c2的好人陣營能夠放逐所有狼人,取得勝利。
關鍵還在於那個老教授。
薑覃想起當初指給鹿沉看的奇怪一家人,座位形成冰冷的三角。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老教授就是預言家,而他之所以不跳出來,不是因為新手身份不會玩,而是因為……他在第一晚查殺到的那個人,是他的家人之一。
最有可能的,是那個半老徐娘的旗袍女人。
啪嗒——
一聲輕微的響動落在他房間內的桌子上。
薑覃疑惑坐起身。
他看見托盤內說不上多精致但也豐盛的午餐,以及那個懸浮在空中的奇怪東西。
或許是奇怪生物。
像是一個圓圓的機械蛋,上方有棱有角的小腦袋五官齊全,可怎麼看都像是人類研發出來的機械玩具。
就算那雙不斷開合的眼皮,也帶著一種不算高級的機械程序的設定。
除了那綠寶石一般的大眼睛。
鑲嵌在機械小臉上,清澈又散發出一種幽幽的光。
機械小腦袋忽然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出局者的直播都是關閉的。所以不用擔心,這些天,本大人會負責你的三餐。”
薑覃的表情肅穆,沒有任何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