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春玲一聽到自己做的辣椒醬這麼受歡迎,心裡十分高興,忙說:「這不算啥,家裡還有幾瓶,你都帶上,不夠再我給你現做。」
陸國紅笑著說道:「那太好了。」
鬱春玲進屋把拿了一大瓶辣椒醬,陸國紅嫌棄地看了看那個簡陋的塑料瓶,說道:「沒有好看點的瓶子嗎?」
鬱春玲不覺有些尷尬。
一旁的陸鬱梨不由得怒了,上門來要東西還一副挑三揀四的口吻。她每次回鄉下總是空手來,滿車去。上一世,她雖然沒像大伯母那樣虐待她,但對於她的苦難一直冷眼旁觀,甚至連句公道話都沒說過,在這方麵,她甚至不如大堂嫂做得好。
陸鬱梨對這個姑姑沒有丁點好感,她不禁在一旁接過話說:「小姑,我們鄉下的東西都這樣,你要嫌棄就算了。這可得費不少油呢。」
陸國紅彷彿才看到小侄女似的,臉上略略掛了些笑容,彎腰逗她:「喲,不捨得了。瞧你這小氣樣兒。」
鬱春玲忙說:「別聽她小孩子瞎說,你拿回去再換個好看的瓶子裝吧。」
陸國紅趕緊轉移話題道:「我聽人說,小梨都會寫信了?」
鬱春玲忙謙虛地說:「上了幾天學前班,又跟她姐認幾個字,就非要給她爸寫信,小孩子瞎搗鼓。」
陸國紅誇得言不由衷:「農村孩子這樣很不錯,我們家金金這樣的,也才三歲會數數,背古詩。」
陸鬱梨不由得在心裡嗬嗬冷笑。她的表姐錢金金從小被誇成一朵花,比她媽還有優越感。
不過後來,陸鬱梨被接到養母家,她們初中在一個學校,她倆又剛好分到同一班,全班第一每次都是陸鬱梨的。錢金金氣不過,時不時地詆毀她。把她的最傷痛的事講給同學們聽。直到陸鬱梨告到班主任那裡她才稍稍收斂些。
同時,也是錢金金揭開了那個真相。
她當時冷笑著看著自己幸災樂禍地說:「陸鬱梨你知道你為什麼被陳家收養嗎?人家不是缺女兒,人家是缺個兒媳婦。哈哈,你的身份其實就是個童養媳。嘖嘖,想不到新社會還有童養媳這種稱呼,真是太好玩了。哦對了,你的未婚夫就是那個瘸子。原來你們還有這層關係啊,怪不得他那麼疼你……」
當時的陸鬱梨腦袋嗡地響了。她已經忘了自己當時怎麼回答錢金金的。她隻記得她連週六上午的課都沒上,提前回了家。
她在院門口聽到了養母和她妹妹的那番話:
「姐,我聽人說你家小梨成績很好?」
「是啊。」
「姐,你咋那麼實誠哩,你想想,這孩子上學越多,心也越高,真讓她考了大學,你先前的打算還有用嗎?我勸你,趕緊讓她退學,趕緊讓她和明澤把事辦了。」
兩人嘀咕了一陣,養母最後決定讓她退學。
最終,兩人最後決裂,她最後說了一句:「欠你的恩情我會還的。但我不會聽你的安排,我是你收養的,不是賣給你的。」剛好那時,她的身份證下來了。她拿著身份證,拿著僅有的一點生活費已經同學湊的路費,南下打工。
……
陸國紅看著小侄女雙眼直直地盯著自己,以為她是不捨得辣椒醬,便繼續逗她:「好啦,小梨,下次姑姑帶帶你到城裡玩。」
陸鬱梨猛然從回憶中驚醒過來。
陸鬱梨拉回思緒,抬頭勉強朝陸國紅笑了笑:「那你拿走吧。我這個星期天就和姐姐去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