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心事。
那些年少往事裏的不安激烈都逐漸地沉澱,她們就如腳下的這個城市,開始過著彼此平淡的日子,她們30歲的生命裏都會有著無法遺忘的部分,對於司徒而言,八年前的那場事故已經漸漸淡去,許多時候,當我們自己放過自己之後,就再沒有人再打敗你,每年清明的前一天,她和淩以亦都會去墓地祭奠她最小那個小弟,第二天司徒家的人才會來,她偶爾還會回去看看她的母親,隻是司機家的氣脈越來越弱,司徒老太太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好,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去世的時候,司徒還是回去了,那是二十年來,司徒老太太第一次握著司徒的手,那張鬆弛的像樹皮一樣的手,緊緊地抓住司徒,久久不肯鬆手。
葉衍把自己躺成死屍一般半邊屁股掉在空中,她說司徒你今生一定會幸福的,她說窗外樓下的那個人會慢慢成長成一個有擔當的人,她說這幾天芷萱這幾日生理期,脾氣又開始暴躁,她說她暴躁生氣的時候總是喜歡拿枕頭砸她,她說她現在隻笑笑將那些枕頭武器抱在懷裏,然後走過去,摸摸她的頭,第二天和郝媽媽一起早起,開始練牡丹亭,她會聽到臥室裏翻過去翻過來的聲音,芷萱就再不敢對她胡亂發脾氣,司徒看著說的不緊不慢的葉衍,“那你現在還惦記著你的表姐安然嗎?”
“司徒,其實從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這輩子誰會陪著自己走完人生的路,這條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當我們遇到那個人的時候,我們會以為就是這個人了,就是她,可以陪著我走過那一條一條街,可以相擁而眠,可以在清晨的手機鬧鍾裏一起醒來,然後一同兵荒馬亂的去上班,我們以為可以一起走過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周而複始,直到生命之灰緩緩地燃盡,可是對於齊安然,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不是這個人,她不是可以陪在我身邊的人,她是我的親人,我會記掛她,會希望她幸福,我希望芷萱是這樣一個人,我希望可以陪在她身邊,對她媽媽好,對她好,我能做到的最好都希望能給予她,其實我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我們許多許多的人其實都不知道怎麼去愛自己最愛的人,可是我在努力學習……學習怎麼和愛人相處……”
她抬頭的時候,司徒已經拉開房門走了,她想樓下那個人了,於是把葉衍一個人扔在了辦公室,她穿著高跟鞋,跑的很快,跑到淩以亦麵前的時候,氣息還不穩,淩以亦拉過她,給她擦著汗,那神色中似有責備,又似有心疼,樓層太高了,葉衍看不清楚,而後是兩人的背影緩緩地消失在梧桐樹的間隙,有手機鈴聲響起,是家裏的電話,“你什麼時候下班?晚上去司徒那兒吃飯。”
“她不是說你已經帶了一個人去,那個人還不姓葉嗎?”葉衍賭氣地說到。
“是啊,你當然不能姓葉,你都改姓郝了,入贅不好麼,免費的房子給你住……”芷萱的聲音柔美到不行,她微笑著收了線,遠處的司徒和淩以亦已經走遠。
她和她,十指緊扣,走在梧桐樹下。
她和她,彼此約定,在一起的時候要好好對對方,如果運氣好,那就在一起一輩子吧。
她和她,答應彼此,要好好照顧自己,要好好愛自己,才能有足夠的資本去愛對方。`思`兔`在`線`閱`讀`
她是普通的醫生。
她是曾經的警探。
故事裏的人結束了,我們的故事在繼續……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看完這個故事的人,我們新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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