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段(1 / 2)

裏扔。

費師爺!秦溶驚愕,他艱難地指指費師爺說不出話,啊啊了幾聲十分焦急。

秦老大搖頭歎氣:“費師爺,不姓費,他姓村木。”

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溶恍然大悟,秦公館五六年來無數懸疑的無頭案謎團迎刃而解,原來如此!

秦溶養傷,他依稀記得牢房中最後的記憶,楚耀南遞給他一杯訣別酒,告訴他明天送他上西天。此後他不記得什麼,此後就是這白茫茫的天地,真幹淨!

“有人給爹遞來一個字條,西陵碼頭廢棄的渡船上找吊鴨子。”秦老大不解地喃喃道。

秦溶眼睛一亮,不禁問:“難道是他?”

抗日戰爭打了八年之久。八月十五勝利的消息傳遍定江時,秦溶正在抗日前線。

他同二叔帶了隊伍從蘇州去鎮江,順便來定江探親休整。父親已經兩鬢蒼白,在躺椅上半睡半醒地打瞌睡,懷裏卻抱著一個冰冷的鏡框。

秦溶正要湊近,阿力一把拉了他出門,在樓道裏低聲叮囑:“二少和二老爺,大爺才穩下來,哭鬧了好一陣子了。”

秦溶納悶地同二叔對視一眼,秦樁棟問阿力:“誰又惹了他了?”

阿力搖頭歎氣說:“南少,他,”

“那畜生抓到了?”秦樁棟氣憤地問。

阿力含了淚,望著二人說:“我們都冤枉南少了,今天抗戰委員會的蔣濤長官來過。”

秦溶一驚,眼睛瞪大問:“誰?”

“青道堂的蔣大爺呀,後來當了鋤奸隊的臥底,真是不易呢。他說當年是南少用槍逼他去抗日的,咱們家南少在日本人那裏,做了十年臥底,是英雄,大英雄。南少後來因為私放了二少的事露出了馬腳,四二年被抓送去了日本在東北細菌實驗部隊,做‘木頭’人,就是實驗品。”

“啊?”叔侄二人震驚得目瞪口呆。

“勝利前,日本人逃離,處理了許多戰俘和‘木頭’,但是沒有找到南少的屍首,也沒有任何消息。有人說,見他做傷寒細菌試驗時死去了;有人說被日本人拋屍荒野;也有人說,他帶領細菌部隊的俘虜們越獄跑了。”阿力哽哽咽咽泣不成聲,“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抗日委員會的長官們送勳章來了,是西京方麵頒發的。”

“嗷—”的一聲哭嚎聲刺破暫時的寂靜,屋宇裏滿是悲聲,秦溶衝進屋裏,父親哭得像個小孩子,抱住秦溶大哭著,如任性的孩子丟了自己心愛的洋娃娃,懷裏抱緊嵌著楚耀南照片的相框。

“南兒,南兒呀,爹對不住你,南兒,南兒你在哪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