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晴天霹靂的是,在我得知自己死期將至,蕭伯伯一家要移居國外,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不裝逼的說,是你,你沒那種想要跑去跟男神說“我快死了,你快走了,你睡我一次吧!”的衝動?

可以想象,當時的我,有多麼悲痛欲絕,同時作為一個孝子,我並沒有把我得了不治之症的事兒告訴黎枳還有美麗的李茉莉李女士,怕他們無法接受他們英俊無匹的兒子即將離開人世的消息從而一夜白頭以淚洗麵,想到這裏的時候,我仍舊對自己當時感動天地的孝心唏噓不已。

但我一點也不後悔那天的決定,如果我後悔的話,不就代表我否定了黎幽的存在,以及她的到來,其實是一種錯?

說到我聽話懂事早熟內斂的閨女,我是心存愧疚的,不就是想知道自己媽長什麼樣子嗎?我還找各種借口搪塞她。

之前是沒機會,現在機會擺在眼前,蕭懷肅他回國了,他竟然回國了!再不讓黎幽見一見,實在有違良心,更何況,孩子媽那樣優秀,給女兒看看怎麼了?說實話,我挺羨慕黎幽的,有她爸我這樣優秀的父親,還有他媽那樣優秀的母親。

必須讓黎幽見見,畢竟我們同在A大,想要見麵,還是挺容易的。

那天我提早過去接黎幽,黎幽被我接出來的時候,還有些不高興,因為她很喜歡的英語老師今天來他們班上課,我把她接走,她就聽不成了。

為了彌補她的不高興,特意準許她今天吃一個甜筒。

所以當蕭懷肅走出大門的時候,我蹲在燒餅攤子旁邊啃燒餅,黎幽站在我旁邊吃甜筒,然後我指著走出來的蕭懷肅,壓抑著微微的激動對黎幽說:“你不是要看你媽長什麼樣嗎?就他那樣!”

黎幽皺皺眉頭,認真的打量了一番蕭懷肅後對我說:“我媽長得像男人?”

我一口燒餅沒咽下去,險些把自己噎死,捶了兩下胸口,雖然覺得她的關注點有點偏,但還是嚴肅正經的跟黎幽討論自己的看法:“就算你媽長得像男人,那也是個帥男人。”

“哦……所以你喜歡長得帥的女人?”黎幽和賣燒餅的大媽一起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個男人就算是個女人,也是個漂亮的女人,所以,你媽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你明白了嗎?”我吃著燒餅,目不轉睛的看著蕭懷肅。

賣燒餅的大媽點點頭說:“明白了。”然後繼續烤著自己的燒餅。

黎幽則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甜筒上,隻有我一個人還在眼巴巴的看著蕭懷肅離開的身影,連燒餅裏的肉掉了都不知道。

因為這件事,黎幽對我的擇偶觀有了誤解,不,是對孩子媽有了誤解,這種誤解的表現則體現在她每次看到電視或者電腦上出現那種剃著短發穿著風格偏男性化的女性朋友就指著對我說:“你的菜。”

黎幽的表現深深的刺激了我,讓我很受打擊,而且我認真的思考了一番,發現自己無法跟她解釋清楚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最後也隻好隨她去,隨她去的同時還安慰自己,等她大一點,就會明白這是個誤會,一個天大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