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多麼難堪都無所謂,可是,涉已經因為我受了很深的傷害,我的告白不知道讓他有多麼煩惱、多麼痛苦。所以,如果你又再繼續作出像是挖掘他傷口的事情,就算對象是你,我也絕不會原諒。」
「……」
「我可是說真的喔。」
雅展很明顯變得跟從前不一樣。那個失去心愛的人而一味獨自悲傷的青年,如今已經不見了。由於他們這三天都沒有聯絡,所以原本以為他會沉浸在悲傷之中的祥平,對雅展意外展現出的堅強感到極深的興趣。
「我剛才偶然在街上遇見了涉。」
「啊?」
「但是他一下就逃跑了。畢竟才剛說過不會再見麵,所以他這麼作也是很正常的反應。可是,因為這樣我也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存在確實留在他心中。光是這樣,我現在就已經很滿足。」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電話那頭突然把自己叫出來的聲音會聽起來這麼寂寞,原來是因為他剛遇見了涉。
有所領會的祥平不禁苦笑,心中碎念著:「還真是可憐的家夥。」
「涉要是知道我很低落,他一定會很自責吧。可是,我不能再繼續讓他痛苦了。祥平先生,我隻能借由自己變得堅強,來表示對涉的愛情。」
「雅展……」
「所以,我會笑著去紐約的。我已經決定好下個星期就出發。在那裏待到三月中後,會再回來日本一次。」
這麼說著的雅展,從一旁的側背包輕輕拿出一個沒有黏上的信封。不用他說明,祥平也知道裏麵裝的是戒指。
「麻煩你了,可以請你把這個交給涉嗎?我想他一定很困擾。」
「警告過我之後還來拜托我啊?雅展,你的手腕還真是有長進啊!」
「因為我沒有其它可以拜托的人了。我也有想過用寄的,可是若直接由我寄給他,我想他可能會很難收下吧。涉雖然平常是那種個性,其實內心是很纖細的。」
「我說啊,應該有比我更適合的人吧?」
「咦?」
祥平把香煙撚熄在煙灰缸裏,氣定神閑地換另一隻腳翹著。
「我是指裕壹。如你所知,他回國的日子延後了,可是這幾天他都沒有跟我們聯絡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我有聽他說瑞穗的病情突然起了變化,也叫我不準跟黑眼小鬼說,可是,我想他應該差不多有所行動了。若是順利的話,在你出發之前他就回來了。」
「可、可是……」
「就算他還沒有回來,反正你的目的地正好是紐約。在那邊見麵,把戒指交給他也是可行的吧。這次雖然說裕壹是自作自受,但怎能隻有他一個人在風暴之外?不好意思,能麻煩你把他牽扯進來嗎?之後戒指要怎麼處理,就是裕壹和涉自己要決定的事了。如何?這是最理想的解決方法吧?」
跟裕壹見麵……這個雅展完全沒想到的提議,令他不知該怎麼回答。不過,雅展會有這種反應也是不無道理。畢竟建議是從反對兩人交往的祥平口中說出,實在讓人無法得知他背後有什麼用意。不過,祥平早已猜到雅展會這麼想,他絲毫不介意地繼續說:「我認為,現在是他們的關鍵時刻。」
「咦?」
「如果他們分手的話,對我個人來說當然是相當滿意的結果。就連現在,我也是為了這個結果在行動。可是,分手的方式是非常重要的吧?」
「分手的方式……祥平先生,我說啊……」
「現在,涉一輩子都忘不了你。我可以跟你打賭,他到死都不會忘記之前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