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架月,等……」
「怎麼?」
難以忍受而想要抽離身子的涉,被裕壹壞心地問道。他應該已經很敏銳地感受到涉的變化,卻還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實在很可惡。
涉不高興地想要瞪他一眼,可是才剛拉開的身子又被他硬是抱進懷中。他環在涉背上的手掌,孕育出全新的微溫熱度。
是左手呢……涉在心中說道,滿足地享受著戒指跟熱度一起傳達過來的觸♪感。
「架、架月,這樣不好啦……」
「所以我問你怎麼了啊?」
「……」
「怎麼了嘛,涉,你快點說啊。」
——難不成你忘了我是病人嗎?
克製忍不住想這麼問的衝動,涉恨恨地抬頭看自己的戀人。短暫的沉默降臨在互相凝視的兩人之間,沒多久裕壹突然笑了出來。涉感到極度疑惑,不明就裏地激動反問:「幹、幹嘛?笑什麼笑啦!」
「不是……總覺得……」
「總覺得?」
「覺得很幸福啊,因為很久沒跟你有這種對話了。」
「……」
裕壹很幹脆地說著令人想生氣又氣不起來的話。實際上,他的表情看起來比他的語氣還要幸福好幾倍,連帶地讓涉也跟著露出笑容。
「感冒要確實治好喔。」
笑了一會兒之後,裕壹再度把涉擁進懷中。然後,他突然又變回認真的語氣,對涉說道:「在你病好之前,我不會再來找你的。接下來還有很多有趣的事在等著我們,最重要的你若是生病,那一切就沒意義了。」
「你才是……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漱口喔!我就是不想傳染給你,才沒告訴你生病的事。」
「我感動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可是,這種顧忌用在我考試時就夠了。」
裕壹的唇貼上涉的臉頰,不斷憐愛地親吻他。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小聲說道:「我曾經不把皮削斷地完整削好一顆蘋果呢。」
「蘋果?架月,你在說什麼……」
「剛剛親你的時候,有蘋果的味道。」
「啊……」
不知道該怎麼作出回應,滿臉通紅的涉閉上嘴巴。裕壹像是感到很有趣似地看著他,沒多久便用沉穩的語氣說:「呐,涉,在你生病的時候,我想成為最擔心你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讓任何人觸碰你。」
「架月……」
「可是,以現實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吧。我們都還是學生,必須靠父母生活。在我可以獨占你之前,還需要很多時間。」
為什麼突然說這些話呢?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涉還是在裕壹懷中靜靜等待下文。裕壹柔和的聲音顯示他並沒有太過鑽牛角尖,所以涉也能安心地聽他說。
「春天過後我就是大學生了,可是這次卻換成你是考生。接下來的一年,對我們來說大概會是目前為止最嚴苛的一年。因為我們沒辦法再看著同樣的事物,有著同樣的感受。」
「嗯……」
涉很不想同意地說著「是啊」,而他自己也很清楚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實。涉在心中悄悄回答道——在裕壹來訪之前,自己也正好思考著同樣的事情。
「涉,我喜歡你。」
裕壹用著像是在對自己宣誓的語氣,坦率地告白。
「不過,我還真沒用呢。明明就是現在開始擔心也沒用的事,我竟然杞人憂天地煩惱著。」
「才不……」
涉雖然急著想要否定,但在這種狀況下,任何的話語都失去了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