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樹忍俊不禁,“什麼壁爐?”
“像姑姑家的壁爐,但是是露在外麵的呀,笨貴樹。”
“那叫篝火,笨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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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亞朝貴樹嘟嘟嘴,便朝樹下跑去。
樹下的年輕人都認出了他,笑著和他打招呼。他也綻開了笑顏,回頭對貴樹招手。
“貴樹——大呆子!”利亞將兩手攏在嘴邊,大聲喊道。
搖曳的火光映得利亞光潤的臉蛋暖意融融,金色的發絲也染上了溫暖的橙紅色,在夜色中,真讓人覺得,他好像要隱隱發起光來,就像他第一天從蛹中鑽出來的時候。
這個家夥,會不會長大呢?若是永遠都長不大,還真是頭疼呢。
貴樹心裏說不出的暖意融融,邁步朝他走過去。
整個晚上,他們都繞著篝火歡快地跳著舞。不分男女,無論老少,額角滲著細汗,臉上卻全是幸福的笑容。篝火讓他們的胸膛溢滿了難以言喻的溫暖。笑聲飛得很高很遠,好像要傳到了天上,讓星星也聽到。
直到篝火燃盡,人們才漸漸散去。
走回家的時候,利亞一路都嘻嘻笑著。利亞高興的時候隻愛笑,卻不管在笑些什麼。像是一隻不斷搖來搖去的銀鈴,叮叮咚咚響了一路。
“貴樹,我走不動了。”他撒嬌地說道。
姑父聽到了,回頭問道,“我來背小利亞?”
利亞高興地想點頭,貴樹卻已經蹲下了身子,“來,我也腳軟了,摔了你可不管。”
利亞笑嘻嘻道,“咦?今天怎麼這麼好?”
他俯到貴樹那少年的脊背上。貴樹一咬牙,使勁站起來,臉都漲紅起來。利亞得意地輕笑起來,惹得貴樹既無奈又好笑。
舞會過後,春天算是真的來了。溫度漸暖,每天清晨,利亞依舊迷迷糊糊地起床,跟在貴樹身後去姑姑的蛋糕店幫些小忙。
直到,貴樹又收到了爸爸的信。
初夏的那天傍晚,信送到貴樹手裏的時候,貴樹激動地跑去了廚房。
“利亞!”他的眼裏放了光,大聲道,“爸爸的信!”他將那封羊皮紙寫的信在利亞麵前揚了揚,“從鄰鎮寄來的。明天,他就能來我們鎮上了。”
利亞低著腦袋,認真地調著奶油,幾縷金色的發絲垂落到了額前。
他輕聲囁嚅,“這不是……才初夏?”
貴樹興奮點頭,“他提前忙完了,就早了些日子趕過來。我寫信告訴他們,你要和我們一起,他們很高興。利亞你不用擔心了。”
利亞的臉上不知何時升起一股紅色來。他抬眼看了看貴樹,又低頭自顧自調奶油。
“嬸嬸讓我們馬上回家。我們今天晚上得好好整理一下行李。”
“……我又沒什麼行李。”
“衣服啊,還有你的那些小玩具,棋子,那些樹根雕的小貓小狗,你都不要了?都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回去得好好收拾一下。”臉上高興的神色,讓貴樹看上去又慈眉善目了些。
利亞又有些嗔怒,“我不是在忙嘛?”
“這麼晚了,”貴樹伸手在利亞的背上摸了摸,“奶油調好了也用不上了吧。”
利亞不滿意地動了動背,像要他把手挪開似的。
貴樹自顧自道,“走吧,利亞。理行李要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