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下去。”
我說:“那我沒票了,還能上車嗎?”
列車員說:“能,但得補票。”
我說:“你眼看著她撕的,我剛才上車了,你知道我有票的。”
列車員說:“沒辦法,你得補票。”
一月拉過我說:“今天走不成了,明天再走。”
我一甩她的手說:“你個瘋丫頭,有病吧。”
一月說:“人家撕了你一張硬的,賠給你一張軟的,還不行啊。晚走一天能死啊。”
我氣樂了,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跟列車員說:“那你幫我把16號鋪下麵的包拿出來總成吧。”
列車員說:“我不能離開這,你自己上去拿吧。”
一月閃身過來說:“我上去拿!你丫的上去不下來咋辦,跟下麵等我吧。”
列車員看著我,同情地說:“誰啊,你姐姐吧。”
我氣呼呼地說:“我奶奶!”列車員樂了,一月衝下來,對列車員說:“我是她老婆。”
列車員張大了嘴,半天沒說出話來,我說:“列車員同誌,你快上車吧,回頭把你落下。你可以睡我的鋪。”一月拉著我的胳膊就跑出了站台,一路咯咯嬌笑,還哼著小調。
出了車站,一月拉著我去停車場提車,一路高興地蹦蹦跳跳地,我則默不作聲地被她拽著走。上了車,一月見我仍然不作聲,就嬉皮笑臉地對我說:“你不說我做錯事了就揍我嗎?要不你揍我吧,別這麼生氣了,行不行?笑一笑,啊?笑一笑嘛。”
我翻著眼睛看了一月一眼說:“著什麼急開車啊,先買票啊,今天不走,明天也得走,這是何苦呢。”
一月倔強地說:“今天就是舍不得你走,你要是走了,我自己得哭一晚上,不舒服,反正你不能走。”
我有些心軟了,對她笑了笑說:“家是回不去了,都不知道咋眼老媽說,今晚去你那吧。”
一月的臉像開了花一樣,說:“那必須得去我家啊,我給你買點好吃的,再買兩張碟,咱們邊吃邊看。”
我眼一瞪,大聲地喊:“先買票!”
一月嚇得一伸舌頭,就跑售票大廳買票了。真拿這丫頭沒辦法,其實我心裏也挺高興的,被這丫頭的好心情傳染了。一月跑回來了,一臉詭異的笑。我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她,她笑笑說:“票是後天的。嘿嘿。”我差點沒背過氣去,一月說:“明天的沒有了啊,這回可不賴我。”得,這一天被丫頭涮得夠嗆,女人耍起小聰明來,可真了不得啊。
路上,一月買了一個大比薩,原來這丫頭知道我要走,一天都沒怎麼吃飯,看來餓夠嗆。路過久久鴨頸王,一月張羅著吃鴨脖子,又買了一大堆鴨舌頭,又在小攤上拎了一大堆水果,回到家裏都快九點了,我還在為浪費了一張票錢也心疼著。
一月去冰箱裏拿啤酒,結果這家夥餓急了,冰箱門開猛了,一聽啤酒落下來打到了腳麵上,把她疼得直咬牙。我把一月扶到屋裏,把比薩和零食擺好,酒打開,又把筆記本拎出來,兩個人一起看碟,老電影,新娘百分百,又叫諾丁山。一月的腳腫了一大塊,但顧不上疼光顧著吃了。
一月一邊嚼著比薩一邊問我:“哎,樂川,你說你要是長發披肩什麼樣?嗯,一定很好看。”
我一愣,隨即說:“我,濃眉小眼,長發披肩?很好看?”
一月撲哧一聲樂了,說:“嗯,眉毛是濃,但不是小眼啊,特像韓劇裏的小男生,很帥很陽光。”
我把一月的臉推到一邊說:“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