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愛一月嗎?
我敵視地看著她說:“跟這件事有關嗎?”
婷姐說:“跟一月的未來有關。”
我淡淡地說:“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
婷姐輕笑了一下說:“還挺深沉的呢。”
我反感地說:“你說不說,要說快說,要是不想說,也得說。”
婷姐盯著我看了半天,終於講述了這一個月來,一月對我隱瞞的事。
一月的父親,因經濟問題,被政敵死咬住不放,雙方拚死周旋好一陣,終因更高層的人事變動,使所有前期努力都前功盡棄,一月的父親也被雙規,中紀委介入了此事,問題顯得更為棘手了。一月哥哥的公司也在調查之列,在此期間,限製外出,隨時接受傳喚。隻有一月,因為不涉及經濟問題還算自由。就因為全家唯一一個自由之身,所以,家庭會議決定讓一月出國讀書,一方麵打理轉到國外的家產,另一方麵接受繼續轉往國外的家產。
聽著這些跟我的生活完全不打界的事,我的腦袋一時處於急速運轉狀態。那麼,一月,我的一月要出國……,她必定是不同意,這些天來她種種異常表現,讓我覺得心疼又無奈,一月明明親口告訴我問題都解決了,但是,今天,她為什麼消失了呢,而讓這個怪異的女人坐在我的麵前呢?
想到這,我又問:“一月呢?她在哪裏?”
婷姐說:“我不能告訴你。”
我瞪著她,眼裏充滿了反感和憤怒,但心裏焦急萬分。我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平複自己的心情,沒想到眼淚竟然掉了下來,一大顆,滴到了水杯裏。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控製不住,似乎看到了自己和一月內心痛苦的掙紮,我緩緩坐回沙發上,雙手用力握著水杯。婷姐坐到我的身邊,伸身摟了下我的肩膀,我豁地站起來,坐到她對麵去了。婷姐有些尷尬地看著我。我也盯著她,慢慢地說:“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是你來跟我說這些。”婷姐口氣平淡地說:“我是為了一月和她的家,她的未來。”
我不屑地看著她說:“不對吧,你是商人,無利不起早!”
婷姐表情複雜,想了半晌,她說:“樂川,你真的非常聰明,不瞞你說,李叔一出事,我們家也牽連在內,我的集團,包括郝濤他們家的企業,還有我爸,都夾帶其中……,我們現在是在一條船上。”
我恨恨地說:“一條賊船!”
婷姐一笑說:“樂川,你別太單純地看問題好不好?官場和商場有好多東西複雜得不是你能想像的,如果你身在其中,不適應環境,就要被環境所吞沒。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所以,我們現在非常需要一月。”
我憤怒地接過她的話,低聲吼著:“所以,你們就要犧牲我們的感情來保全你們的萬貫家財,守住你們錦衣玉食的生活。”我把杯子重重地發茶幾上一墩,繼續吼道:“所以,你們就把一月軟禁了!”我冷笑一聲,繼續說:“你們是不是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動之以情,還分析利弊連威脅帶利誘地曉之以理,最後都行不通,幹脆來個釜底抽薪,把工作做到我的頭上了。對吧?!”
婷姐清了一下嗓子說:“我們沒軟禁她。”我馬上針鋒相對:“感情軟禁和思想軟禁更可怕。”
婷姐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應付我很困難,她艱難地說:“不得不承認,樂川,你說的都對,既然你什麼都明白,那咱們就好談多了。”
我厭煩地把手一揮,厲聲說:“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站在一月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