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尚書來了
換完鞋進了屋,我就傻了,沙發上坐著的尚書,見到我就站起來打招呼:“樂川,你好,哎,你又長個了啊。”我呆呆地說:“長了嗎?倒沒覺得褲子短。”心裏嘀咕:這人不說永遠不想見過我了嗎?還說我是懦夫。老媽在後麵拍了我一巴掌,說:“連個話你也說不明白了,你陪丫丫坐著吧,我去弄點好吃的。”我說:“我去弄吧。”老媽說:“用不著你。哎,你今天晚上回不回來,唉,你別回來了,丫丫住咱家,住你那屋,她明天晚上的火車回哈爾濱。”我心裏說:“妥了!不用我說,也不用我解釋,這可是你攆我走的啊。”
尚書,就是我高中時候的小班長,當初學文科就是為了能和她一個班,也就是她在去北京上大學之前把四本日記留給了我。她就姓尚,她爸說給她起了個名叫書。生來就正一品,這名起得牛吧,她這名也不算牛,話說高中那會兒,我們班還有一個小子姓萬,叫萬歲,整得老師上課都不樂意提問他。丫丫是尚書的小名兒,因為兩家關係比較好,所以,老媽老爸都叫她丫丫,我們倆關係
好的那會兒,我就叫她丫兒。
當初高考結束,她以良家女痛斥負心漢的決絕,宣布再也不搭理我了,我也沒打算還能見著她。她和一幹人等考到北京了,我則留在了哈爾濱,沒想到竟然跑到我家裏來了。這女人也太善變了吧,我要是說不見,那肯定就不見了。
再見尚書,眼前的她很坦然,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跟我也很親近,沒有當初的那種痛恨、不屑和厭惡了。還是她先開口說話了:“樂川,你這兩天忙什麼呢?啥時候回的北京?”
我說:“回來幾天了,感冒了,休息呢,也沒啥事。”
尚書說:“晚上咱們考到北京的同學聚會,正好你也在北京,大家夥都挺想你的,一起去吧,你可別推辭啊。”
晚上,我得陪一月啊,讓這丫頭一個人,我真有點不放心,也舍不得。我說:“我答應晚上陪一個大學同學了,她剛失戀,心情不太好。”
尚書說:“那帶她一起去唄,正好大家夥開心一下,比你一個人勸強啊。再說了,你會勸人嗎?你隻會讓人更傷心。”
我說:“咱們同學,她也不認識啊,去了也沒共同語言。”
尚書說:“見一麵不就認識了,你們同學外星人還是有代溝啊,咱都班大班的同齡人,咋還能沒有共同語言呢。咱們班段小明,薛琪,施蕊,還用你同桌李航都來,我保證帶你去的,你不來,我咋交待啊,好像我們之間有矛盾似的。”
靠,我們之間有矛盾?有舊情還差不多,矛個屁老丫子盾啊。事情過去了,丫的就跟沒事人似的,我幹嘛還拿捏著放不下啊。想到這,我就輕鬆了不少。眼前的尚書跟高中那會兒不太一樣了,可能沒了青澀,多了些社會曆練的緣故吧,人的眼界一寬,許多原來放不下的事,想不開的事都能放下了,想開了。等你結了婚,生了娃,還會在乎初戀情人的對你的評價嗎?看來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切。
我說:“那我得問問一月,她若是不願意去,我也不能強求她。”
尚書說:“一月?好奇怪的名字啊,就叫一月啊。”
我說:“你的名字不奇怪嗎?”
尚書說:“我就問問啊。”
一時間,兩人之間沒了話題。尚書突然要求,我跟她出去走走,老媽也說讓我倆去逛逛街,說回來就能吃午飯了,可一月還在樓下等我呢。權衡了一下,我覺得不能把一月扔樓下,於是決定,陪一月,但晚上參加同學的聚會。正說著呢,家裏電話響了。我跑過去接,就聽到了一月的聲音,很小心地問我在不在。我說我還健在,一月又問我是否順利,我說沒問題,但晚上有同學聚會。還沒等我邀請她呢,她就主動說要跟我一起去。我心裏樂開了花,不用為難了,我說我馬上下樓。一月在電話裏親了我一下。我說我家電話有分機,我媽在那頭聽著呢,當時就把一月嚇到了。末了我說我逗你呢,一月說你等著,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