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連幹三杯的政策,放倒了許多英雄美女,這是我意想不到的,一個個大著舌頭說話:“張樂川,你這小丫頭,太壞,太壞啊。”一月則親熱地拉著我的手,一臉縱容和寵愛的笑。已有個別女生相互攙扶著出去吐了,嘿嘿,我越來越發現我是個攪局的,這飯還沒咋吃呢,先吐一大批了,我坐在一邊,不停地轉著桌,挑自己愛吃的東東大吞大咽。一轉眼,發現一月不見了,這光顧著吃了,把老婆弄丟了。我走出包間去找,沒有,去衛生間走了一趟也沒看著,我有點著急了。回到包間借手機,我上學那個年代,學生中帶手機還不多呢,那時候還沒有小靈通這種東東呢。所以,很多同學也不趁這玩意,正愁呢,潘大腦袋把手機遞給我,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有愛立信這個牌子,當初是很有名的啊,我說了聲謝謝。一月的號碼像紋身一樣,刻在我的腦子裏,我拔過去,四聲,一月接了:“你好。”我大聲地喊:“你在哪裏啊,去哪了,我找不到你。”一月說:“樂川?你哪來了手機啊?我就在你身後,你回頭啊。”我掛了手機回頭一看,一月推門進來了。拎著一袋子冰淇淋,還拿了一個大盒子。我接過一月手裏的東西,問她:“跑出去也不告訴我一聲,嚇死我了。”一月說:“看你吃得那麼開心,打擾你不落忍啊。我去買點維生素,又買了點冰淇淋,你們同學都不常喝酒,一下喝這麼多,肯定都受不了,我爸和我哥平時總喝多,就吃這種維生素,很管用的。”我溫柔地看著她,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我拆開盒子,挨個發維生素,發冰淇淋,態度可好了,大家也就不計較我裝孫子的事了。
潘大腦袋舉個手機,彪得呼的說:“這是一月的電話號嗎吧,美女的號,我可得存好了。”一月瞪著我,壓低聲音惡狠狠說:“誰叫你把我手機號給他的!你白癡啊。”我委曲地說:“剛才找不著你,借他手機給你打電話來著。”一月說:“說給你買手機,你屁話那麼多,噎得人直想踢你,不是不用手機嗎,為啥又要借人家的,為啥,為啥。”我一時讓一月頂得說不出來話了,我是覺得家裏有個手機,過完年就回學校了,再買一個多浪費啊,但這話我沒敢說,沒必要把矛盾升級啊,回頭再打一架。這時潘大腦袋說:“兩人那麼親密,說啥呢?”我眼一瞪說:“女人的事,你想聽啊。”潘大腦袋說:“好啊,讓一月單說給我聽。”一月白了我一眼,這小子明顯喝多了,為了轉移話題,我就倡議大家夥繼續玩遊戲。潘大腦袋說:“接詞沒意思,顯不出真水平,咱玩對詩吧。”大家夥兒一臉的茫然。潘大腦袋開始說規則了,這規則比神七上天還複雜呢,聽得大家欲哭無淚的。我說:“這點酒沒喝暈,你丫的規則給我整暈了。你是不是找不到GF變成皇帝了--鹹豐(閑瘋)了你吧。”潘大腦袋說:“我沒有女朋友,我女朋友一大堆呢,都用不過來。這年頭誰還找GF啊,都紅燈區。”大家一陣起哄。他接著說:“要不說你們都沒水平呢,這大學都咋考的啊,這樣吧,我出一道題,懸賞啊。我有一妞,長得特別漂亮,叫高嵐,我征一首藏頭詩,五言七言都成,藏個‘我愛高嵐’在裏麵。咋樣?一百塊,大家評,誰做的好就一百塊,這規則簡單吧,還有賺頭。”據說潘大腦袋的爹承包了二百台挖土車,家裏有些個錢,於是潘大腦袋就擺出一副暴發戶的樣子,讓人厭煩。有錢賺,這些個同學也都不是白給的,不就寫首藏頭詩嗎?有人跟服務員要來紙筆,開始創作,一時間非常安靜。我一回頭,呀,我們這包間咋進來六個服務員呢,估計是沒見過這麼一群主兒,來看熱鬧的。我不屑參與這種沒品味的比賽,兩眼望天。一月捅我,低聲說:“樂川,你會寫詩嗎?”我點點頭說:“會,四歲開始我媽就教我寫詩了。”一月說:“來一個吧。”我說:“我才不捧他場呢。”一月一臉壞笑說:“誰讓你捧場了?拆台不行啊,能寫嗎?”我眼睛一亮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