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聚頭吧。”
郝濤說:“得,不跟你一般見識。”又對一月說:“你要的加濕器,帶殺菌的,給你送樓上吧。”
一邊說一邊往樓上走。
一月攔在樓梯口說:“放這吧。”
我看不見一月的表情,但我心裏很納悶郝濤為什麼還有一月家的鑰匙!郝濤把身子一側說:“一月,別這樣,聽話啊。”繼續抬著盒子往樓上走,一月退了兩階台階,伸手去接箱子,說:“我自己搬,你快走吧。”
郝濤停在那,堅持說:“我搬上去就走,不舍得你搬,昨天都累著你了。”
一月看了我一眼,沒再堅持,郝濤上樓去了。我沒說話,這似乎就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這事情看來遠遠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簡單,心裏一陣抽痛,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月走過來,拉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隨後緊緊拉住。郝濤半天沒下來,一月拉著我的手走到樓上,跟郝濤說:“放好了,你走吧。”
郝濤抬起頭,說:“喲,寶貝,床單換了,昨天晚上給你弄髒了吧。”
回複日期:2009-11-01 21:49:02
9、傷
我腦子裏像鑽進了一輛火車,轟轟地響個不停,鑰匙,床單,在我眼前亂飛。他們說什麼我已聽不見,隻是心口抽痛,無法呼吸,手腳冰冷。我拚命掙脫一月的手,跑到衛生間,瘋狂地想吐出點什麼,但隻是大口喘氣,眼裏已霧氣一片。我打開水籠頭,不停地洗臉,還是想吐,對著水池幹嘔了一陣,還是什麼都沒吐出來,眼淚卻流下來了,他媽的,原來我是想哭。抬頭看看鏡子裏的自己,真陌生啊,從來沒見過傷心的自己,眼睛裏連絕望都看不到了,全是無助,原來,我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是不是捉弄的人太多,口下太不積德遭報應了吧。無助就無助吧,我傷心了,怎麼地吧,幹嘛要掩飾呢。
擦幹臉,走出衛生間,一月就靠在門口的牆上,郝濤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之前是不想說話,現在是說不出話,覺得胃裏一陣陣翻騰,心口的疼卻沒減輕,嗓子裏始終像堵了什麼東西。我坐在沙發上,怎麼招都不舒服,我又跑到陽台的躺椅上,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過了一會,一月的手搭上了我的額頭,另一隻手摸著我的臉。我緩緩睜開眼睛,一月眼睛紅紅的,看著我,眼淚不停地流,順著臉翻滾而下,滴在我的手臂上。這樣的一月仍然讓我心痛和疼愛。是啊,如果不愛就不會痛了啊。我不忍心拂開她的手,心裏卻難受的要命。
半天,一月顫唞的聲音說:“樂川,對不起。”這句話既傷感情還傷自尊,馬斯洛說人的需要有五個層次,性是最低層次的需求,一月可能追求了最低一層次的,尊嚴排在第二層,我咋也得比一月有追求吧,愛不能沒有尊嚴,我是愛她,但我不能無原則的接受,冬天你家牆裏漏風了,沒錢買水泥,你會用屎糊牆嗎?
我心疼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盯住一月,最後說:“一月,等你把自己的感情處理好,我們再談。前提是,那時我還愛你。”
一月哭出了聲,跟我說:“樂川,我知道我不好,他昨天和他爸還有我哥來的,他昨天真的喝多了。”
酒後亂性?一下想起在書店看到的那篇文章了,《有些事,請不要讓我知道》,如果不知道,我會幸福得多。但現在我知道了,就要選擇。
我從躺椅上起來,一月跪在地上,抓住我的牛仔褲,我蹲下來,扶一月起來,坐在沙發上。一月臉色很蒼白,我的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去衛生間給一月拿了條濕毛巾,給她擦臉,又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去廚房做飯了,沒做牛肉咖喱飯,做的湯,我知道兩個人都吃不下,不如做點能咽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