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了,我們老倆口咋整啊?”
我終於聽明白了怎麼回事了,但還是不解地問她:“那您跟我說有什麼用呢?您不說我都不知道編製上還有自籌和行政之分。”
彭大姐聽我這麼說,有點疑惑,但終於還是張嘴了問我:“張鄉啊,咱們鄉好不容易空出個行政編,本來以為俺們家老鄭能轉成行政編再退休的,結果,你來了,把編占上了。俺也不瞞你,這事俺們找過書記了,書記說,你們選調生的編製是省裏麵有文件規定的,必須按行政編給落,如果不按行政編給落,要是告到上麵去,領導是要挨處分的。”
聽到這裏我才明白,這兩口子是讓我把行政編給讓出來。見我不言語,彭大姐馬上就說:“俺們家老鄭轉成行政編,馬上就退休,退了之後行政編就又倒出來了,那時候再把編製還給你,你看行不?”
雖然我不太明白,但我知道國家的編製可不是兒戲,像借錢那麼簡單。沒看明白的事,我就先不表態,於是我跟彭大姐說:“這件事,我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您先回去。編製這事,我想不能咱們想的那麼簡單,私下就能竄的。”
彭大姐臨走時,非要給我一個大信封,被我溫婉地推出門去。但她走後,我向組織部和人事局分別打聽一下編製的事,我們占行政編確實是國家規定,就是為了保證我們下到農村的大學生的基本待遇。說心裏話,我對這種東西不是很在乎,我沒有一輩子紮根農村的打算,也用不著守著這點財政拔款吃飯。但畢竟這是我的東西,我就是願意讓給他,還是製度,還有組織,還有其他幹部,我不能因為自己一時心軟,破壞了製度又讓組織難做,這不好心辦壞事了嗎?如果我讓給了他,以後有人來找我,我讓不讓呢?我覺得不能開這個口。
就在我下定決心之時,鄉黨委吳書記找我了,說的也是編製的事。吳書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都不為所動,麵無表情地聽著。吳書記見我沒有任何反應就問我有什麼意見,我說:“我有三點意見,第一,我理解鄉裏和老同誌的難處,也願意為鄉裏和老同誌做點什麼;第二,這件事不能是我個人行為,必須是組織上的行為,鄉黨委會得有記載,寫明什麼時候把編製還給我;第三,下不為例。”吳書記滿口子答應讓我強烈懷疑我沒要的大信封被他收走了。
我剛剛十九歲,剛參加工作就有了行政編,人家五十九歲,幹了一輩子就為混個行政編。別人可不管你讀過多少書,更不會管你素質高低,你來了就占編,人家就覺得心裏不平衡,他心裏一不平衡,就會想辦法出這口氣,我為啥不送個順水人情呢讓自己也舒坦舒坦呢。
雖然我堅持嚴密封鎖消息,不讓其他幹部知道,但還是走露了風聲,因為,鄉裏的幹部全是親戚套親戚,想在這裏保密可比抗戰時期還要難呢。這樣,大家就對我的高風亮節表示出由衷的敬意,也格外偏愛起我這個人來,讓我在最短的時間裏就融入了複雜的環境,跟這些半農民打成了一片。他們認為我把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讓給了別人,對一些人無足輕重的對另一些人卻是別人夢寐以求的,老鄭大哥對我格外感激,但我堅持不收他的一分錢,我不是賣編製,我是讓。
回複日期:2009-12-19 09:51:05
我倆為拉動中國內需做出了突出貢獻.
回複日期:2009-12-19 21:56:02
樓上的樓上的樓上的樓上的樓上的樓上的樓上
發的照片,似乎是我們村頭的八裏莊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