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來,笑容就會不自覺地爬到臉上來。即使不在一個屋簷下,也在同一個星球上,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我這麼說是有道理的,因為這頓飯後,再見淳於,她給我的是絕對的他鄉遇故知的驚喜。
淳於見我看她,竟有些不好意思,她問我片子的結果怎麼樣,我告訴她該有的部件一個都沒少,該沒有的地方什麼都沒長,所以,偶是健康的。淳於則嗔怪地說,我要是健康的,世界上就沒有亞健康這個詞了。我說亞健康不是亞洲人都健康的意思嗎?把淳於氣得直翻白眼兒。
我對西餐不感冒,總有吃不飽的感覺,我的胃已經習慣了熱湯熱水的澆灌,因為這能吃出老媽的感覺。見淳於把甜點吃完,我就打算結束這次會晤了。領教過淳於一杯咖啡喝一下午的執著,我覺得還是速戰速決的好,嘴就兩功能,不吃就得說了,我真不知道該跟淳於說什麼,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給你,讓我陪你聊天,吼吼,社會主義新農村還等偶去建設呢,我都沒病了,還在醫院消耗青春,浪費國家公費醫療資源,實在是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再說了,聊著聊著,再聊出感情來,死灰複燃,破鏡重圓這些詞在我腦袋裏麵一閃而過,給我的感覺不是期待而是恐懼,如果連一月都不再相信,我還會相信誰呢。我現在需要的不是愛情,而是生存,而要生存下去,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遠離女性,珍愛生命。
我買完單跟淳於告辭的時候,她說:“樂川,善待自己。”
我點點頭說:“好滴!”
淳於說:“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了嗎?”
我舉著一疊發票說:“吃飯錢誰給報了。”
淳於笑著說:“你願意的話,你每天的飯錢都由我負責了。”
我拚命地點頭說:“這話你記著啊,我混不下去的時候,就跟你那蹭飯,你可要找個好說話的女朋友啊,別到時候,我吃頓飯,她再給我臉色看,我可受不了喲。”
淳於笑著說:“不會的。”
我也笑了說:“那就好。”
兩個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說:“我還是回醫院吃點病號飯吧,這些洋鬼子的東西真是吃不飽啊。”
淳於說:“我送你回去吧。”
我把小脖一梗說:“才不要呢,我下午就出院回家。對了,你告訴楚瀾興讓她明天別來看我了,我一會兒收拾東西就打道回府了。醫院不是好人呆的地方,沒病也得讓他們整出點病來,騙小爺的錢花。”說罷,我揚了揚手,既是告別也是阻止淳於再說話。
我轉身離去,淳於開著車跟了我一小段,在路口右轉,在我回頭的瞬間揚塵而去,比我揮手可瀟灑多了。愛情何嚐不是一種追逐遊戲呢,在同一個跑道上,繞著圈,你拚命地跑著,想甩開追逐你的人,卻發現,你跑得越快,離她越近,沒準一抬頭,你就在她身後了,那麼倒底是誰在追誰呢?
淳於的遠去還是讓我有些失落的,這說明我還沒修煉到家,惦記別人的女人,是愚蠢的,這跟感情無關,跟智商有關。
回複日期:2010-01-09 21:49:33
一月不太好過。
回複日期:2010-01-10 20:09:44
在家躺了兩天,睡了一天半,終於在下午能夠起來走走了。我太累了,心情也太低落了。兩天沒出門,都快不適應寒冷的空氣了。
走在道外的小市場裏麵,看到很多小攤位,聽著嘈雜的叫賣聲,感覺回到了小時候。攤位後麵、街道兩側的一排排三層高的小樓,那時候是有錢人家才住的地方,現在已人去樓空,因為要搬遷了,一副破敗的景象。不知為什麼,我朝著其中一個院子走去,熟悉的灰色的院牆,門洞,連著非常狹窄的小胡同。突然想起眼皮說,小時候可以兩手兩腳撐著一直攀到房簷上去。